“老师,我夫君还有三百义儿,如今也在章丘城中,他们也可以一战。”
“本官也听闻过长白孤儿之名,章丘三次平贼,他们都立下功劳,确实了得。”
说话间,贼匪已经开始蚁附攻城,这些人还以为章丘城也是他们攻破过的县城,没什么防御能力,乱糟糟的便一窝蜂而上,四面蚁附攻城,抬着简单的梯子就想破城。
张须陀不屑的摇头。
“能打退贼匪吧?”
回答他的是县郡兵校尉罗继祖,“请通守放心,若是贼人想如此简单的上城,那是痴人说梦,我们也是经历过几次贼匪来袭的了,所以防守方面早有准备,请通守先去休息,这里交给我们吧。”
“找个大夫来,我就在这里简单的包扎一下就好。”张须陀还是有几分不放心,毕竟这次的贼人势大,哪怕抛去水份,贼匪也有近万之众。
罗贵便带着两个儿子继祖承宗,以及两个女婿周德威、周新,还有媳妇单彬彬等在张须陀面前布置起防守来,张须陀看了一会,只看不说,发现罗贵的布置确实滴水不漏,便也就放心了。
贼人看起来声势很大,可在战功赫赫的张须陀眼里,他们就跟过家家一样儿戏。
既没有像样的弓箭手负责放箭压制城头,也没有准备好足够的攻城器械,甚至连主攻方向都没有,就四面攻城,不分轻重,也没有个节奏。
总之,就是仗着人多,不要命似的冲过来,一张梯子后面,能跟着上百个人。
要对付这种攻势,简直是不要太简单。
若说没了城墙,在野外交战,章丘城兵少,还真是有些麻烦,可现在有城墙在,那两千章丘人马,绝对是守的住的。
接下来的情况果然如他所料一样。
老爹把两千人还分做了三班安排,轮流上城值守,一次城上只有三分之一,还分做了四面城墙。
每面城墙上人很少,可章丘城里百姓青壮不少,也征召了不少过来协防。
守军站在城墙上,靠在垛口后,对着城下放箭就行了。
而民夫们,则负责在城头上煮粪便金汁,烧热油开水,看到哪边贼人比较多,便给他泼几勺子下去,淋的他们鬼哭狼嚎。
贼人进攻持续了大约三个时辰,直到天色昏暗,也没能攻上城头。
倒是在城下,丢下了上千具的尸体。
伤亡不可谓不大,可裴长才硬是派老贼在后面督战不肯退。
但到了天黑之时,那些贼人士气也耗尽,任裴才长如何说攻破城后洗城抢掠,也没有人有那个劲头了,城下那一具具尸体,让他们心生畏惧。
眼看着天黑,更无法再攻,裴长才也只得恨恨下令鸣金收兵。
“收兵,明日再战。”
贼匪们顿时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无数尸体在城下,也无人管。
等过了半天,才有一些妇人、孩童以及老人悲痛哭喊着死去之人的名字,过来寻找亲人尸体。
黄昏,尸体,鲜血,悲恸的哭声。
这一幕,看的城头上的众人也不由的感叹连连。
但无人可怜他们,他们既然做了贼,既然来攻章丘,那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