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心里带着一股气,从东头杀到西边,从西又杀到北,从北又杀回南。总之,谁也不能拦着他,挡着他,他现在看谁都火大。
十里外。
秦琼且战且退,秦君弘却越追越得意,越追越猖狂。
秦琼有点狼狈,一千人马此时被紧追不舍的数千贼匪杀的只余六百余众,眼看着这诈败就成了真败,要是再被追下去,估计这几百人也剩不下了。
就在此时,突然听的两边弦响。
张须陀带着的两千伏兵,终于突起发难。
弓弩齐发,箭如雨下。
一心追着官兵的贼匪未料到有此埋伏,冲在前面的贼人纷纷中箭倒地,瞬间伤亡近百。
一阵阵喊杀声四起。
张须陀手持马槊,纵马冲出。
在他身后,齐郡通守大旗高高飘扬,无数的齐郡兵跳荡而出。
这时秦琼也勒停战马,他调转马头,提起马槊,高喝一声,“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跟我杀回去!”
两千余郡兵倒卷珠帘。
冲在最前面的贼帅秦君弘一下子就被这狂怒淹没。
跟在后面的王薄王勇二人,也是大惊失色。
“他娘的,张须陀也来了。”
张须陀之名,在齐郡现在是越发响亮,自大业七年以来,河南义军兴起无数,可只要靠近齐郡,就必然折戟沉沙,轻者损兵折将,重将直接丢了脑袋。
齐郡已经被义军视为禁地,但王薄王勇这次就是要硬捋虎须,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才广邀各路义军,打算联合十万人马杀进齐郡。
可怎么也没料到,那边张须陀还刚在章丘城下大破裴长才二万人马,这转眼就还敢直接杀到这北海来了。
“撤!”
王薄直接道。
王勇犹豫。
片刻后他摇头。
“不,不能撤,如果我们这次败了,再无机会杀进齐郡了,再也不会有义军会响应我们了。今日,必须杀死张须陀!”
“跟我上!”
王伯当不退反进,带着自己的四个骠骑营四千轻骑,直接逆势而上。
张须陀一杆马槊,纵横冲锋,无人可敌。
挡在他们面前的贼人,纷纷败走。
秦琼率军反冲回来,更是让齐郡官兵的攻势疾如烈火,威猛无比。
“通守,二王杀过来了!”
“来的正好,八风!”张须陀哈哈放声大笑。
“风!”
齐郡官兵齐声大喝,开始放缓进攻势头,于攻杀之际调整步伐,他们摆出了张须陀成名军阵八风阵。
“今日,不是张须陀死,就是我王伯当死,只能留下一个,死战!”
王伯当策马奔驰,在马上却提着一张步弓,连珠发射,每箭都是三箭齐射。箭如流星,迅捷无比,而且十分精准,在他凌厉的箭下,不断有郡兵倒下。
猛虎与恶狼互不相让,展开激斗。
秦琼战到酣处,连马槊都断了,他直接舍弃断裂的马槊,从马鞍侧抽出自己的瓦面金装双锏。
沉重双锏入手,秦琼策马突进,左挥右扫,双锏虽不如马槊长,但势大力沉,挨着就死,碰着就亡。
那边知世郎王薄一杆马槊连续刺死几名郡兵,也是势不可挡。
“秦琼,吃我一箭!”
王伯当瞄准秦琼,连射三箭。
秦琼双锏舞起,扫飞两箭,第三箭射中肩胛,他顾不得疼痛,夹马直冲王伯当。
“休伤三郎。”王薄拍马赶到。
秦琼看到是昔日忘年交好友,可也顾不得那些,两人槊锏交加,战到一起。
王薄一槊架住秦琼的锏,“叔宝,你们赢不了的,你赶紧走吧。”
“错,今日我们必胜,之前我已经放过你一回了,这次我不能再放你了。”
兄弟俩战的痛快,那边王伯当还想放冷箭,结果张须陀直接杀了过来,于是王伯当只得弃弓提槊,与张须陀对战。
两军在并不宽阔的一片松林路边,混战做一团。
郡兵勇猛,可贼人势众,一时倒是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