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诸位将军校尉们前来议事,我有重要事情通知。”李秀宁叫来亲兵。
·······
彭城。
光禄大夫、内史侍郎、参知政事荣国公来护儿赶到砀山,他先到的彭城,可陈棱在砀山大营,于是便又一路赶来。
陈棱扼守的砀山,处于彭城郡、梁郡、谯郡三郡交汇之处,背靠砀山,前俯运河通济渠。
“荣公,你来晚一步了。”
一见面,陈棱就有些遗憾的告诉来护儿,在他接到朝廷的密旨之前,李秀宁就已经早一步以回去剿匪平乱为由,带着两万余乡兵走了。
“现在李秀宁已经进驻临沂,她有两万乡兵,另外还有一支千人的突厥骑兵,是从辽东渡海来的。”
来护儿听了,叹息一声。
“朝廷此前对罗家的处置态度一直是犹豫不定,结果争来争去,倒是错失了许多时间。”
“荣公,那现在如何处置?发兵征讨?”
来护儿摇头,做为宰相,前来彭城,那他就是位在河南山东的安抚使节度使之上,甚至连淮南安抚使,也要受他节制。
可以说,只要来护儿一句打,那么陈棱就要发兵。
不过身为宰相,虽然权大,但要权衡的东西也多。
“我来,不是要指挥打仗的,我是来消弥这场兵危,而不是来发起这场战争。”在朝中,来护儿也是调解派,不是萧瑀那样的强硬镇压派。
“不打?可罗成已经露了反迹,处处举动,都是在调兵布将,若是我们再不抓紧时机进剿,等他调派得当,到时我们就被动了。”陈棱认为,调和是不可能成功的,罗成不可能交出兵权,到如今这地步,就算罗成真交出兵权,朝廷也不可能还留他们周全。
所以说,最后只有打。
晚打当然不如早打。
可来护儿却也有自己的苦衷,打,拿什么打呢。
他这次来,皇帝倒是给他派了一军骁果,可是一路上,来护儿越看这支兵马越是叹气。足足两万五千人的骁果右一军,但却没有几个真正能战之兵。军中充斥着大量强抓来的民丁,还有流民乞丐,甚至是许多是之前牢中关押的囚犯和招安的叛军。
这样的一支人马,哪怕装备还不错,可又有何用。
真开打,来护儿并没多少胜算。
连胜算都没有,那还急着打什么?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做为一个合格的统帅,不能打无准备之战,更不能主动去挑起一场没有半点胜算的仗。
“罗成还未起兵叛乱,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主动挑起战争,或许事情还有转机也未定。”
来护儿还有几分期盼,朝廷已经派密使前往关外辽东,那或许是唯一的希望了。
在结果没传回来之处,来护儿不准备先开战。
当然,不先开战,不代表就无行动。
他与陈棱一番商议后,决定将砀山的兵马主力撤回彭城,这里只留几千人驻守。而后,来护儿亲自坐镇彭城,让陈棱率兵北上前往鲁郡,这里古称兖州,是齐鲁山区与黄淮平原的接汇之处。
与临沂一样,占据鲁郡,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
“司马德堪率领的骁果军一万人驻下邳,而宇文化及率一万人驻东海。我们四军连成一线,封锁山东。”来护儿道。
陈棱惊讶,“宇文化及,他怎么也来了,他不是被流放到河西敦煌去了吗?”
对此,来护儿无奈的解释,皇帝在召回宇文述的同时,就已经同时下旨召回宇文化及兄弟了。宇文述死在交趾,可宇文化及和智及还是回到了江都。因为宇文述之死,皇帝甚至还让宇文化及袭了许国公之爵,甚至还让他出任了右翊卫将军,这次还特意派他也随军前来。
陈棱听了,只能无语摇头,一声叹息。
对方是罗成、罗嗣业、张须陀这样的猛人,而他这边却是宇文化及、司马德堪这样的家伙,这仗怎么打?
现在他还真有几分希望来护儿说的转机能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