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姿儿一时不备,被陈叔宝摁倒在床上,伸手就来褪她的衣裤,忙娇喘微微地阻拦道:“皇上,这都什么时辰了,你难道不怕萧朗知道了此事,没人再替皇上统军出战?还是早些放妾身回去吧。”说着,一翻身挣脱陈叔宝的纠缠,抽身下了床。
陈叔宝被顾姿儿一句话点醒,意犹不舍地以手支颐半躺在床上,望着顾姿儿说道:“十多年前朕欲讨你大姐为妃而不得,今日欲与你多缠绵半日又不成,唉,总是朕与你姐妹缘浅,终不得常相厮守。”
顾姿儿却因听到陈叔宝在自己面前提起十多年前的一段往事,把嘴角往下一撇,醋意十足地应道:“怪道是大姐敢把她和宇文护生的那个小妮子送回江左来,原来陛下至今还念着和她的那段旧情啊!臣妾前些日子可是听人传说,大姐已倒戈倒向了隋朝,导致朝廷派至江北潜伏的五千多名细作被杀,陛下对此就全不介意?”
陈叔宝闻言,腾身从床上坐了起来,板起脸叮嘱顾姿儿道:“你今日出宫后,即须带上了尘立马离开建康,返回会稽山间隐居下来。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变故,都不得再以真实身份、姓名示人,记下了吗?”
“这是为何?要是萧郎问起,臣妾该怎么对他解释呢?”顾姿儿大惑不解地问道。
“你且按朕的吩咐去做就是了,不必多问。萧摩诃不日即将统军出征,他不会妨碍你的。”陈叔宝异常罕见地用不容商量的口吻命令顾姿儿道。
命亲信宦者蔡脱儿送走了顾姿儿,陈叔宝在临春阁内独自沉思移时,起身出了门,朝贵妃张丽华居住的结绮阁走来。
张丽华对除夕之夜,陈叔宝暗招萧摩诃之妻顾姿儿入宫陪寝一事已有所耳闻,只是秉持她一贯不过问陈叔宝与其它嫔妃之事的态度,对此不理不问。今见夫君天近晌午时突然亲至结绮阁,忙起身笑脸相迎,关切地问道:“臣妾一早便听说,隋军已攻过江来了,此时,陛下不召集群臣会商退兵之计,怎么有空闲驾临结绮阁来了?”
“不瞒爱妃,朕欲要你带领深儿出京先避避兵祸,待隋军撤回江北后再返京与朕团聚,如何?”陈叔宝无心与张丽华多做解释,径直说明来意道。
“深儿既为太子,自应跟随他的嫡母皇后娘娘一同出京避祸,臣妾唯愿陪伴在陛下身边,不离不弃。”张丽华未假思索,即脱口而出道。
无论陈叔宝再三劝说,张丽华都执意不肯离开他的身边,独自携同太子陈深离京避祸。陈叔宝拗她不过,只得吩咐人前往东宫传旨,命太子陈深随同皇后沈氏先行离京避祸。
哪知太子陈深虽年仅十五岁,却和其生母性情相类,决计不肯抛下父皇母妃独自离京逃生,反而召集东宫六率,欲亲自披挂上阵,迎战隋军。
陈叔宝深受张丽华母子誓与自己共生死态度的感动,遂在料理了一干善后事宜后,决意不采纳任忠建言,尽派朝中大将前往城东迎战贺若弼,务求将隋军拦截于蒋山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