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语听李靖一味逼着智觊当场作出答复,立马沉下了脸,冷冷地冲灌顶等人吩咐道:“这位小施主现已完成了使命,尔等趁早将他送下山去吧。免得耽搁了他的行程,反为不美。”
李靖见独语要命灌顶等人强行带自己下山,登时急了,疾步抽身跃至智觊座前,伸手攀扯住智觊的衣袖,回头横眉立目对灌顶等人叫道:“在下奉王命,好意邀智觊大师前往广陵一晤,尔等如欲驱赶在下下山,就休怪在下失礼,要强携智觊大师与在下一道下山去了。”
他眨眼间便将智觊置于自己掌控之下,倒使得灌顶等人心怀忌惮,不敢贸然向前对他动手了。
“将军,你就不怕今日开罪了贫僧,它日晋王会查究于你吗?”智觊此时表现得十分镇定、从容,眼盯着李靖攀扯住自己的那只手,冷冷地问道。
“只要在下能够带大师返回广陵,即使为此领受些责罚,此时也顾不得了。”李靖明知自己这时一松口,事情将越发不可收拾,遂紧咬牙关答道。
“贫僧深知晋王殿下邀我至广陵,其用意何在。然则提醒将军一句:贫僧身在化外,并无遵奉王命之义责,即便它日奉王命前往广陵一行,也是为了江南百姓免受更多涂炭而已,决非屈从于什么王命、胁迫。将军如一意孤行,定要强携贫僧下山,只会闹得事与愿违,两败俱伤,于事无补,还请将军三思。”智觊非但毫无惧意,反倒以长辈训示晚辈的口吻教训起李靖来了。
李靖并非不知惹恼了智觊,对人对已都没有半点儿好处,只是方才一时被独语所激,才出此下策,欲用强逼着智觊下山,此时听智觊苦口婆心讲得句句在理,不由得心下一馁,松开了抓住智觊的手,改用恳求的口气说道:“在下如不能请得大师前往广陵,晋王随后还会另派他人再来约请大师的。务求大师赐下动身启程的具体时日,以省却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贫僧与厄儿虽曾有过一段师徒因缘,却与晋王殿下素昧平生,这世间哪有强邀他人赴约的道理?”智觊目视着独语,对李靖说道,“你且回去禀报晋王,如他肯皈依佛门,在贫僧名下受菩萨戒,一个月后,贫僧定当启程,前往广陵去见他,否则,这件事从今往后就免谈了吧。”
李靖随着智觊的目光转头望去,瞧得清清楚楚:独语听了智觊给他开出的这一条件,频频点头称是。不由得心念一闪,似有所悟,忙闪身向后退了两步,抱拳向智觊、独语辞行道:“既然如此,在下不便过于勉强大师,这就下山返回广陵,将大师的话据实禀报给王爷去了。告辞。”说罢,不待灌顶等人上前送行,即转身一溜烟地跑出了方丈,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