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从案发当晚到目前为止,张衡、宇文述等人都采取了哪些措施来追查凶手,可曾取得了些进展呢?”因心中对裴蕴产生了强烈的不满,杨广有意回避在梁默面前提及他的名字,接着问道。
“末将方才已说过,宇文总管命人将末将斩杀之刺客绘影图形,张贴于建康方圆百里的范围之内,并传命建康全城戒严,派出军士,挨门挨户地查找刺客,可......”
“可至今一无所获,是吗?建康城在宇文述治下屡出大案,王仆射死于不明刺客之手,本王还未认真查究他的责任,这回心意又在同光尼寺遇刺,梁默,你即刻返回建康城,向宇文述传达本王的话,自即日起,由你暂代他领总管之职,而他则专一负责查破先后两起凶案,一日不捉拿到刺客,便一日不得复职,去吧。”不知怎地,杨广并没对他强烈不满的裴蕴严厉责罚,反而将一腔的火气尽撒到了宇文述的头上,气吼吼地冲梁默叫道。
待梁默心怀忐忑地领命退下之后,杨广按捺着心头的怒火,来回地在厅中踱着步,紧张地思索着该从何入手,找到查破两起凶案的突破口,查清心意真正的死因,进而解开自己心中的迷团。
“王爷,冯姑娘到了。”这时,郭衍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轻声禀报道。
“唔,叫她进来吧。”在传梁默到广陵来见自己的同时,杨广命人悄悄地将冯小惜一并接来广陵,主要是因为她是除梁默以外唯一一位最先身处心意行刺现场的人,杨广想听听她对当时情形的描述,与梁默所言相互印证,可是当杨广听罢梁默的讲述,对冯小惜也产生了不满,认为她未能很好地完成贴身保护心意周全的使命,于刺客入室行刺之时,竟然会被迷香迷倒,犹在呼呼大睡,因此听到郭衍来报称冯小惜已到达门外时,头也没回地传命她进来答话。
“婢子参见王爷。”
“我听说姑娘的一身武艺得自越国公亲授,不知是也不是?”心中嗔怪着冯小惜大意失职,杨广转身冷笑着问道。
“婢子知道王爷想说的是什么,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婢子并没有更多的话要替自己辩解,只求王爷从速发落婢子吧。”出乎杨广的意料,冯小惜说话的语气十分淡定,神态从容地答道。
她表现得如此淡定,倒使得杨广一时间不知该从何问起了,眼盯着冯小惜瞧了移时,杨广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我只问你,依你之见,心意是他杀,还是自杀?”
“婢子斗胆,请问王爷,您见过有人自杀,不是拿刀抹脖子,而是朝着自己胸口刺上一剑的吗?”
杨广见冯小惜自打走进议事厅后,在自己面前毫无愧疚之意,回答自己的问题,甚至敢用反问的语气,心中暗自惊讶之际,不由得放缓了语气说道:“那么,再说说你自己吧,为何会无端着了别人的道,被迷香迷倒,致使同居一室的心意师太为刺客所杀?”
“刺客?哪来的刺客?”冯小惜双眉一挑,冷冷地反问杨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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