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盆花的花粉中有毒!
我惊呼一声,立马意识到我终于找到静虚的罪证了。”
“这究竟是种什么花,蜜蜂也采不得它的花蜜吃?”杨广目光中的火气渐消,代之以无限的惊讶。
“下官已命人采摘此花,喂食过若干只鸡兔,证实了这确是一种毒花。然而,下官遍询建康城中的花匠,却无一人识得此花。因此下官断定,此花极有可能来自域外。”
“静虚此僧不简单哪,居然就把这盆毒花堂而皇之地摆放在睡榻边,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杨广连连摇头,感慨不已。
“下官还有一件喜讯,要向王爷禀报。”眼瞅着杨广的情绪已被自己充分调动了起来,裴蕴不失时机地再次拱手禀道。
“呵呵,冲之此来,果然不虚啊!快说来听听,还有什么喜讯?”杨广的脸色已彻底转晴,呵呵笑着催促裴蕴道。
“下官断定,当晚潜入同光尼寺、闯进心意所居净室之人,应是‘雁巢’残部中最紧要的两人:张仲坚、萧如水中的一位。”
“冲之有什么凭据作此推断哪?”不知不觉,杨广对裴蕴的态度大变,拿起身旁几案上的茶碗,啜了口茶,悠悠问道。
“当初是下官向王爷建言,将心意等人挪往建康安置,引诱藏匿于建康附近的‘雁巢’残部前来行刺,同时,也对心意的身份加以试探的。为防万一,下官暗地里命人在心意所居净室的周围设下了多处陷阱,其中一处就挖在后窗下。心意身亡当晚,下官接到禀报,先于建平、伯通等人赶到了现场,特地到后窗下仔细勘察了一番,结果却没发现刺客脚踩陷阱留下的痕迹。要知道,下官命人在心意所居净室后窗下挖设的这个陷阱足有一丈来宽,上覆有一层厚厚的杂草做为掩饰,功夫寻常之人是很难跃过这个陷阱,进出净室的。即便是以梁默将军之身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不易一步跃过陷阱。据此,下官断定,当晚闯进心意房中的,必是张、萧两名罪魁祸首中的一人。”
杨广回想起几天前梁默当面向自己讲述的行刺现场的情形,暗自思忖道:即使刺客不一定是从后窗进入心意所居净室的,以梁默当晚所见情形,他也必是从后窗逃走的,要想躲过裴蕴设下的这道陷阱,还非得是像张仲坚、萧如水这样的高手才行。
“冲之,我还有一事不明,能否替我开解一二?”虽然心中已认同裴蕴对刺客身份的推断,但杨广仍想听听裴蕴对另一个关键问题的解释,冲他问道,“你对心意前胸被刺客用利剑洞穿这件事怎么看?”
“应是心意说服来人这么做的,其用意就是要造成她遇刺身亡的假象,以掩盖其真实的目的。下官由此进而推断,心意与当晚所会之人即非上下隶属之关系,也必十分熟悉,否则不足以说服对方下此狠手。”裴蕴显然事先反复琢磨过这一问题,颇为自信地答道。
“那,依你说,心意如此煞费苦心地给自己设计这么个死法,她的真实用意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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