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我好好想想……”李靖返身走到厅内的舆图前,仔细审视着会稽和东殴城之间的地形,良久,才抬起头问韦晃道,“不知韦郡守是否愿意帮小弟一个忙?”
“兄弟你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做的,定愿效劳。”
“那好,就请韦郡守给顾氏族长写下一封回信,在信中申明晋王已命小弟不日护送了尘返回东殴城顾氏祖宅居住,任何人不得阻挠和拒绝,今日便派人将此信送去东殴城。同时,须得如此这般行事……您以为如何?”李靖说着,向前凑近韦晃,附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片刻,尔后问他道。
“兄弟,这样做成吗?万一……”韦晃对李靖如此大胆的想法显然放心不下,盯着他迟疑地问道。
“韦郡守放心,护送了尘,捉拿为首劫匪的差使是王爷指定下达给小弟的,出了任何事,小弟愿一力承当,决不牵连大哥你。”李靖思索已定,微笑着拍了拍韦晃的手,向他保证道。
韦晃派往东殴城向顾氏族长传达杨广王命的吏员才走了不到两天,东殴和会稽两地的民间便都传散开了晋王殿下即将派人送了尘返回东殴城居住的消息。顾氏老族长面对朝廷如此坚决的态度,也只得低头让了步,答应临时接纳了尘住进顾氏祖宅,同时,也同韦晃派去的吏员委婉地表达了了尘已是出家人,请求朝廷开恩,早日将她安置到尼寺为宜的愿望。
吏员得到老族长亲口答应接纳了尘,再顾不得听他唠叨旁的事,匆匆辞别了老族长,策马返回东殴城向韦晃复命领赏去了。
就在他带着满身灰尘一路疾驰至会稽东城门时,迎面正和一队护送着一辆遮挡得严严实实的驮车的官军队伍走和对脸儿。那送信的吏员一眼认出迎面要出城的这队官军领头的是素日与他相熟的别将蔡五,便勒住跨下马,主动同他打招呼,问道:“老五,这是要出什么差呀?”
哪知,蔡五只冲他抱了抱拳,什么也没说,一提缰绳,率先出城去了。
“嘿,这个蔡老五,出趟官差就变得神气起来了!”吏员讨了个没趣儿,悻悻地与那队出城的官军错马而行,进了城,直奔郡守衙署而来。
待他打马来到郡守衙署大门外,刚刚翻身下了马,不经意间一抬头,正好和从郡守衙署门前驶过的一辆驮车车辕上坐着的车把式四目相接,两人一对眼的功夫,那名车把式已驾着驮车从他身边驶过,也向东城门的方向驶去了。
“这车把式怎么瞅着这么眼熟呢?”吏员心里犯着嘀咕,回身望着那辆驮车朝东疾驶而去,拍拍身上的灰尘,走进郡守衙署去向韦晃复命去了。
别将蔡五按照郡守韦晃交待给他的差使,带着他麾下的一队官军,护送着那辆连他也不知道里面坐着的是什么人的驮车出了会稽东门,顺着通往东殴城的官道便跑了下去。
堪堪走至当天晌午时分,蔡五挥手止住了队伍,招手叫过一名在前探路的军士,问道:“前面距老爷岭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