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通,你既已入值宿卫,须当心无二致办好父皇交给你的每一项差使,至于本王这里,就无需你再费心了。”杨广客气地劝诫宇文述道。
“是,是。不过,末将今日前来,除向王爷请安、问候之外,还想请王爷随我回宫中去见一个人。”宇文述一边诺诺答应着,一边试探地说道。
“什么人哪?”
“这……请恕末将不便向王爷言明。待王爷随末将回宫便知。”宇文述乍着胆子说道。
“伯通,你既昨日才返回长安,我也不怪你。目下本王正奉旨查案,母后身染有恙尚且不及在床前尽孝,哪儿有功夫随你回宫去见什么人?有话尽可明说,无事且退下吧。”杨广撂下脸,加重了语气说道。
“可……末将已答应了,要请王爷回宫见她的……王爷,是宣华夫人托末将带信给王爷,说她有事要当面向王爷致谢的。”宇文述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事先向杨广禀知了实情。
不知为了什么,听说是宣华夫人陈未央托宇文述来请自己回宫相见,杨广本有几份不悦的心情忽然起了变化,因想到陈未央很可能是听说了他在御前会议上极力反对诛杀其兄陈叔宝的消息,才欲当面向自己表示感谢的,遂冲宇文述说道:“你回宫转告宣华夫人一声,要谢就谢父皇吧,不必向本王致谢。”
“可……宣华夫人对末将说,她今日一定要见到王爷的面,否则……”宇文述十分为难地说道。
杨广听了这话,心中陡地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竟站起身,答应宇文述道:“也罢,我已有几天未回宫向母后请安了,这就随你回宫走一趟吧,免得叫你为难。”
宇文述喜出望外,忙抢步向前,在头前为杨广引路,领着杨广回宫去见宣华夫人陈未央。
等到进了宫,跟随宇文述来到了他和萧厄居住的兰芷宫,杨广才知道,宣华夫人陈未央自今日一早便到了兰芷宫坐等自己,到目前为止,已有近三个多时辰了。
杨广走进兰芷宫正殿,依照晚辈见长辈的礼仪疾趋向前,冲陈未央施礼参见道:“不知夫人久候在兰芷宫中,杨广来迟,尚请夫人莫怪。”
陈未央今日穿了身淡紫色的长裙,笑魇如花地款款起身还礼道:“愿是我来得仓促了些,不怪王爷。王爷请坐。”
杨广推辞未坐,却命人将陈长乐托自己带回长安还给陈未央的那对同心结拿了来,双手捧上,说道:“这对同心结系昌乐托我带回,还与夫人的,请夫人收下。”
陈未央却不命人从杨广手中接过那对同心结,只环首打量着殿内的摆设,笑着对杨广说道:“听说晋王妃出身后梁王室,今见这兰芷宫殿内的陈设,淡雅简朴之中透着高贵不凡,果然与别处宫中多有不同,晋王好福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