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杨广意料的是,当他走进临德殿时,却一眼望见秦王杨俊也站在殿内。
父皇杨坚正手拿一道奏章,向杨俊询问着什么,殿内除他二人之外,只有尚书左仆射高颖一位朝臣陪侍在侧。
只听杨坚冲杨俊问道:“依朕观之,你的这位妻兄颇有些狂妄自大啊。此前,朕屡屡得报,查知萧综、萧岩确和南陈朝中暗地里往来密切,不无叛隋投陈之意。怎么,崔弘度到江陵上任还仅十几天的功夫,就上章给朕,信誓旦旦地宣称萧综决不会叛隋呢?”
杨俊显然也是刚刚返抵长安,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又因才一入宫见驾就受到父皇的当面责问,一时不免有些慌乱,匆匆和走进殿来的杨广交换了个眼神,赔笑答道:“父皇明察,儿臣这就写信给崔弘度,问明个中详情,再据实向父皇禀明。”
“不必了。”杨坚冲杨广招手示意,要他站到杨俊的上首去,这才拦阻杨俊道,“崔弘度既是你第一个举荐给朕的,且又是你的妻兄,朕还把他交给你来节制,再过几日,朕就有诏旨给你的。”
杨俊虽碰巧和杨广同日抵京,却不知父皇传召他回京所为何事,此时听杨坚话中之意,颇有即将调他往南方任职的意思,误以为父皇要任他为帅,率军伐陈,头脑不禁变得兴奋起来,躬身应道:“儿臣决不负父皇所托,愿为父皇分忧、效命。”
“你先莫急着讨好朕,阿纵既已到了,独孤,就由你先把朕的意思向他兄弟二人说说吧。”杨坚冷冷地瞟了杨俊一眼,转向高颖,吩咐道。
“臣遵旨。”高颖从容向杨坚施了一礼,侧过身,正对着杨广、杨俊兄弟二人,开口说道,“皇上已决意择时举兵伐陈,传召两位王爷回京,正为委以伐陈重任一事......”
听高颖话说至此,杨俊倒还罢了,杨广头脑之中不禁犯起了糊涂:此前在汾河驿,五弟明明已宣读了父皇的诏旨,册任自己为执掌京畿军政庶务的雍州牧,同时兼任职在中枢的内史令,怎么高颖又说父皇传召自己回京,要委以伐陈重任呢?
“皇上有意在寿春新设淮南道行台,在江陵新设山南道行台,不日即将下诏,册任两位王爷为淮南道行台尚书令和山南道行台尚书令,主要负责筹划兴兵攻陈事宜。”高颖接着说道。
杨广犹在沉吟之中,身旁的杨俊已忍不住向高颖开口问道:“那本王现在所领秦州总管一职,又该向何人交割公务呢?”
“阿祗,你无须向任何人交割差使,暂时仍以秦州总管的身份兼任山南道行台尚书令。”杨坚主动向杨俊解释道,“但你与阿纵又有不同,待得三两日,朝廷册任诏旨下达之时,你就须立即赶赴江陵上任,至于秦州方面的差使,朕稍后自会调虞庆则和长孙晟二人前往暂代你打理的,你不必有所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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