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段林道,“你也别太辛苦了,莘儿那儿,不强求。”
陈韵应了一声,慕莘在病房内守着老太太。佳媛没去世以前,老太太就是她的依傍,在她的眼里,没有人比老太太更有魄力,她教会她如何学习、如何生活、如何做人。
在她的童年里,老太太像个铁人一样,似乎从未生过病,从来都只有老太太寸步不离守在她病床边的分。她还记得,佳媛去世那一年,她烧毁了陈韵的婚纱,差点烧掉了整个段宅,从急诊室出来,老太太连骂她无知的力气都没有,沉默着捏了捏她的脸颊,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慕莘猛然发现,这么多年,老太太给予她的关怀,比她回报给老太太的要多得多。
这使她更加自责。不仅如此,她发现自己作为段蓁的亲姐姐,却活得好像这个妹妹只是生活的调味剂一般,自己压根儿就没有真正关心过她的生活情况。
这么些年,段蓁都管陈韵喊阿姨,这是唯一提醒她陈韵不是她亲生母亲的方式,但是事实上,她跟陈韵的亲密程度,与段苒相比,半点不输……
“慕莘,被子铺好了,你早点休息吧。”
慕莘抬眼看铺得整整齐齐的陪护床,收回思绪,起身走过去,上床关灯。
第二天慕莘是在叶栗的电话声响了几十遍之后醒的,阳光已经照进病房拐角的水仙花瓶,光反射到窗帘上,雪白的窗帘,淡黄色的光影摇曳生姿。
老太太靠在床头吃早餐,此刻正笑盈盈地望向她这边。
“奶奶,你醒了?”
“这话该我问你吧?”
慕莘尴尬地挠了挠头,陈韵将边几上放着的早餐给她递过去,“去刷个牙吧,早餐还是要早点吃。”
慕莘抿了抿唇,不做回应,只顾自起身去了卫生间。
老太太看陈韵稍显落寞的神态,叹了口气安慰道:“你也别难过,她本身性子就冲,好听的话到她嘴里都未必好听,不好听的就更难听了,不如不听,慢慢来吧。”
“这么多年,我都觉得自己不容易,老太太,你说佳媛尚且温厚待我,慕莘这孩子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老太太笑,“她从小就比别人想得多,很多事都喜欢一个往一个道理钻,钻着钻着就难出来了,难出来不是出不来,她对你迟早得变。”
老太太停顿一下,低声道:“我现在担心的是她和禹后那点破事,禹后若是个忘恩负义的,我还不怕,他弃了那个前任好好待老大,我认,他将老大伤了弃了老大,我也认,他要是个情深义重的,那边对前任有愧不忍心舍了,这边对老大又舍不得,麻烦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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