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和庄询扯其他的,大家都知道是构陷,越说的多,问题越大,现在的问题在于庄询如何辩解自己没做过这件事。
庄询只要回答是或不是,都是进入对方设的圈,回答否,字迹和手印是自己的,等于当众撒谎,回答是,等于认罪。
“没想到徐厚德你倒是拿了我做投名状。”找些其他话说,也不承认罪状的真假。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检举你是出于对陛下的忠心,是为了不让你这种伪君子登临朝堂。”徐厚德不掩饰对庄询的愤恨。
上次彩排,钱忻照给他抛了橄榄枝,他一开始还只是考虑,但庄询拒绝他后,他找上了钱忻照,因为庄询太自私了,明明有资源就是不给自己引荐,自己还帮他干嘛。
“对,你就说这个认罪书上的名字和指印是不是伱的。”陆步鸣也反应过来,死死咬住唯一的物证。
庄询僵住了,只认签字和手印,不认其他的是不行的,只要你说了指印是你的,那就承认了这份认罪书的真实性。
孤立无援,皇帝也在等他的回答,不论承认与否,皇帝都会保住他一条命,还是否认吧。
“若是七月十日,奴家也要作证。”施施然从席间走出。
丰美珠润的美人,月光下若蟾宫月娥,华丽的装饰,不掩雍容。
“因为闹矛盾了,这人呀,做不得赘婿,宁愿娶个丑妻,也不愿意娶奴家,本来是想他来求奴家的,没想到他自己办成了这个事情。”姜娴婌轻松应对。
“姜夫人绝色,三放母女归的事迹可有造假,量母女二人也未尝比得上姜夫人你。”陆步鸣也在竭力找漏洞。
“当时亦未与孝廉相识,看来国公已经默认我俩曾经的联系了。”姜娴婌的段位不是这些人能碰瓷的。
“我……”后悔也晚了,话都说出口了。
既然承认双方有联系,那七月十日相谈一夜也是真的喽。
就像是庄询承认名字和指印是他写的按的一样。
“诸位爱卿怎么看?庄孝廉是否还能征辟为左侍郎。”皇帝对这个结果算是满意,嘴角都带上了笑容。
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时候兵部尚书李思贤站了出来:“孝廉谦谦君子,受妇人喜欢实属正常,为避免非议,应暂时搁议户部左侍郎一职,请征辟为郎中到兵部。”
作为皇帝的忠犬,皇帝的想法也不难猜,知道皇帝退缩了,在给皇帝找楼梯下呢。
“张相,河北道是否缺个节度右史?”皇帝询问说。
“确实有缺,但河北道与成国接壤……”张相的意思很明显了,怕庄询通敌卖国。
“无碍,正好方便庄卿与佳人相会。”皇帝无所谓说,考虑到庄询成国有势力就太好了,免得他无势力被本地豪族欺负。
再说通成国算通吗?这风雨缥缈的国家,谁又没有几条后路。
真要彻查,朝廷得瘫痪。
张相的表情像是被嗝到,十万两的小钱没什么,得不到捅户部的尖刀也没什么,但是这个官位已经预定出去呀。
“明天拟文书给朕。”皇帝退后一步,这下清流们也安静了,只有徐厚德一脸着急。
他没有发挥他应有的作用,这件事后庄询要捏死自己也像是蚂蚁一样。
“圣上,不能让这种伪君子身居高位,万两白银美妾不受是他钓名沽誉,他是有了姜夫人的帮助才看不上那一万两银子,是他叫小人传出去的,而且他特意娶了一个丑妻作对比,就是为了培养名声,逾越高位,不然之前又为什么逛勾栏,和姜夫人私通,和司琴家女私通,他是好色之徒。”
自爆了,看着庄询马上要授官了,他实在忍不住了,能把庄询拖下水,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皇帝怒上心头,自己都让步了,这人怎么还不知好歹,天空的气龙在咆哮,象征着他此刻变坏的心情。
一时间,宴会陷入低气压。
有经验的人都惊讶于徐厚德的大胆,皇帝杀人可以说随心所欲,毕竟谁经得住查,这不是找死吗。
“原来是你传出去的吗?王员外他肯定恨死你了。”比起刚才那种确实有证物,这种诋毁太低级了。
“食色性也,喜欢美色询不觉得是什么羞耻的事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询喜欢美色有什么不对,但是询更爱德行,多少王朝由于君王被美人蛊惑,最后灭亡,娶了家妻便是看中她的德行。”
“询妻有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妇德:清闲贞静,动静有法,不善妒,听闻询拒绝美妾颇为懊恼,恭守贫贱,身着麻布,不受帛衣。”
“妇言:善辞令,言恭谦,发人志,让账房先生的询有志效命国家,饱读诗书,为我弥缺。”
“妇容:询妻虽丑,但勤于梳洗,沐浴以时,身不垢辱,仪态有度,质朴存身。”
“妇功:诸位看询身上之华衣,价值几何?询家贫贱,如何穿得上如此锦衣,盖家妻针针线线所缝,极尽心意。”
“以夫君为颜面,规夫君之语,长夫君之志,助夫君之事,虽天仙不愿换也,徐厚德,枉你苦读圣贤书,竟以色取人。”
攻击我也就忍,攻击我家夫人,怎么忍。
哪怕司琴宓真的毁容了,他都不在意,或许没有那么色,但是喜欢怎么不喜欢,对方从幽冥追随自己而来,人心是肉长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