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房院后冉冉升起,丽致的阳光绕与院中的藤蔓上,浅黄色的光圈落在琉璃的碗碟中,
未见亮时,琉璃便起,
她现在一边用着早膳,一边检查昨日写好的谏议,
太过入迷,碗碟之中的浓粥已见底都还不知,
柳姨刚从厨房出来,瞧见这一幕,摇了摇头,
“先生,您这是要吃碗碟了吗?”
琉璃拿着勺子方才回神,“嗳,都见底了啊,柳姨,再替我添上一碗罢”
待柳姨添完粥归来,琉璃又问道,“为何不见蔹蔓?”
柳姨摇头,那太傅大人身边的人去哪儿,她自无权过问,
话声刚落,头顶就有声音响起,“我在这儿!”
琉璃抬头,却见蔹蔓潇洒的站在房上,然后若青鸟般飞身下来,拍了拍手中的尘土,拿了桌上的甜米糕就开始吃,
柳姨不满道,“你这般不洗手拿,叫先生再怎去吃?”
蔹蔓鼓着脸,回嘴,“我不是只碰到了一个?你这般计较做什么?让你家先生吃点尘土又如何了?”
柳姨恨恨道,“我只说了你一句,你却说了一大堆!”
眼见两人又要斗嘴,琉璃赶紧起身安抚柳姨“好了,柳姨,没什么的,你忙了一大早,先吃点,坐好,我去给你盛粥。”
说完又看了蔹蔓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蔹蔓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
早上的小插曲一过,琉璃便同蔹蔓去了聚谏阁,蔹蔓仍然要求琉璃打伞,琉璃拿她没法,只能任由着她去
两人至聚谏阁,琉璃恭敬的向门外的小童道,“小生是昨日入阁提谏的王二,在门处报过到,应有记录。”
那小童先是打量了琉璃一眼,再翻看了昨日的记录,
神情傲慢,“并无王二这名”
并无?
琉璃上前道,“怎会!?昨日我亲手在此揭谏,众目睽睽下入阁,怎会无小生的名字?请你再次查看一番”
那小童未应琉璃要求,不耐烦道,“并无王二!”
蔹蔓早就看不顺眼这小童模样,直接将小童手中的报到薄夺过翻看
小童红着脸,“你怎如此无礼!休怪我唤来打仆!”
蔹蔓快速的翻看了前日的一页,向琉璃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薄子扔给了小童,
小童得了薄子,气愤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们这般猖狂可是来掀了这谏阁的?”
“小生的姐姐并非有意,请小哥见谅,见谅,”
琉璃一边说一边拽着蔹蔓赶紧离开,心中也是纳闷,她昨日分明去写了自己的名字,为何今日就不见了?
“为何不打进去?!我就不喜欢你这畏缩害怕的模样!”蔹蔓在一旁摩拳擦掌,好似下一秒就要打了进去,
琉璃心中无奈,这蔹蔓怕是常年跟着位高权重的太傅大人久了,怎会受过这番气?
哎,也怪她不争气啊,
琉璃出声安抚,“你莫要跟这般人生气,不值当,只是没有名字而已,或许是昨日当值的小童出了些许差错,我们在此等等那智者罢,他们见过我,应该会认得,可好?”
蔹蔓不满的看了琉璃一眼,“即是公子让我听从你吩咐,我自当遵从!”
琉璃???
蔹蔓哪次听从过她吩咐了?从来都是我行我素
两人又坐在不远处的凉亭,直到晌午,琉璃终于看到了昨日其中一位智者,
她快步走了上去,揖了一礼“智者,可还记得小生?小生是昨日泪江水患..”
“你回去吧”那智者未等琉璃说完便出声打断,转身向阁中走去
琉璃追了上去,“智者可为小生解惑?”
见智者面上为难,琉璃又道,“若是智者不明言小生,小生会一直来叨扰。”
似心中纠结了片刻,那智者只道,“今日,我等已将泪江水患之谏呈与陛下。”
这谏议在她手中,又是以何人名义呈上?
智者看了看琉璃疑惑的脸,心中为这位他颇为赞赏的小生惋惜,“你回去罢,这是世上除去才能之外,权利同等重要。”言罢,转身离开
话都到这地步了,若她还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昨日听谏的人只有三人,除去那两位智者不屑做这种事之外,还能有谁!?
黎行之!
又要在小本子上记上你一笔了!你以为这谏议的奖赏就那样好拿?名扬天下的荣誉就这样好享?!
昨日谏议的隐患她并未道明,就算实施也得实地探勘,再测记这雨季的降水量,若是这里就直接将堤坝拆除,看你拿什么去补救!看你如何身败名裂!
你且等着!
琉璃带着蔹蔓愤愤离开,摊上这凌如岚有关的人准没好事,她上辈子是烧了凌如岚的祖坟吗?
这辈子,不仅处处为难,还想要她的命。
难道这就是八字不合?注定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