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祥见池渊半是威胁的模样,心下担心,正准备开口,琉璃清丽的声音响起,
“太傅府中差事当然是好。只不过也应当守信用,先做好原来的差事,这样才能再替太傅府做事。”
琉璃面上镇定,心中却是愤然道,本姑娘是一百个不愿意,待在这太傅府!
池渊听罢,冷笑道,“你当这太傅府是何地?茶楼?酒肆?”又道,“本官只问你一次,可愿意待在这太傅府谋差事?”
琉璃依然坚持,“小女子说了,应当先做好原来的差事!”
祯祥见两人之间这般的剑拨弩张,心下疑惑,却也为琉璃担心,他开口道,“本殿下替顽婢谢过太傅的“知遇之恩”,墨林书府的书籍甚多,一时也是需要顽婢,便也有她一口饭吃,太傅不必担心。”
池渊轻笑了一声,是回祯祥的话,凤眸却是看向琉璃,“即是殿下的婢子,本官又怎会担心?只愿一直都莫要本官“担心”便好”言罢眼睛又看向了手中的书’“殿下近日要理之事多,本官不再多留。”又抬了抬手,“言千,替本官送送殿下。”
言千抬手作请的姿势,祯祥向池渊一点头,便同琉璃一同离开。
三人行走在长廊中,琉璃却是心不在焉,池渊说的最后一句话话仿佛就在耳边,他这话时何意?难道自己还会来求着她来这当差吗?!真是笑话!他怎能这般自大!?
可是真当那天发生时,她方知道,他开的棋盘里,黑白两子都能尽然掌控,从来都不会有任何意外,而她在他的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言千以皇子礼将祯祥送至太傅府门外,祯祥心中苦笑,现在看来,他年幼时所认为的君子之交算是尽头了。
祯祥将琉璃带回墨林书府,女侍见了琉璃安然归来,如蒙大赦,赶紧迎上来,要带琉璃去梳洗,
琉璃正准备离开,绣履突然顿住,她向祯祥歉意一笑,“今日之事,谢过殿下。”随拜了一礼
“无妨,”面色似有些许讪然,他又道“我无意瞒你。”她同她坦真名,他却瞒着她。见琉璃并无其他神色,又道“快去梳洗罢,用了晚膳,也早些歇息。”
琉璃点头离开,祯祥站至廊中,看着那被黑纱遮挡住的瘦弱身影,久久不能回神。她今日去黎府是为何?又怎会被池渊带走?她是黎府的小姐,为何会发生那日之事?
而那日他们回去复命,池渊只道未取到佛经,他未曾怀疑,替他作证,历帝却对他的言辞满是怀疑,这佛经究竟又是什么?为何父皇这般重视?
他也几次再派查琉璃之事都无果,好像被人抹掉了痕迹。现如今的京城之中除了池渊又有何人有这本事?他又为何要做这一切?
祯祥揣着疑惑回了自己的房门,这一切若迷雾般,丝丝缕缕缠绕着他心间。
这一切好似都同琉璃有联系,可是每当他想及那日她眼中的悲怆和痛苦又不忍心询问,那日她眼中的绝望无助不似假,他心中轻叹,罢了,终有一日他会查明。
夜渐浓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