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府中可还有她穿的衣裳?
蔹蔓懒得唤奴仆,她寻思着,反正先生和公子都这样了,穿公子的衣裳也无事,
直接在屋中找了起来,左右看,都没有适合先生的衣裳,
再翻找时,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布包,蔹蔓担心是什么不利的东西,一扯开看,是一件暗秀的松枝绸裳,
有些眼熟,再看那颜色,不像是公子喜欢的,再看衣裳的版型,也不是公子的体型,
她拿了出来,“先生,你穿这件罢,”
琉璃心中正想太傅的衣裳可能不合适她,抬眸一看,这不是她心念的,丢失的衣裳吗?!
怎么在太傅的房中?
莫不是太傅也有一件一模一样的?
心中纳闷,接过衣衫,再一看,眉梢挑高,这就是她的!
这衣裳上的松枝,被勾掉了一些,她叹气道,毁了这绸裳,柳姨见她喜欢,再添了金线绣上去,并且多绣了一枝,让绸裳上的松枝,更好看,
琉璃换上,还未从这衣裳跑到太傅府中回神,
池渊已经被言千背了回来,这次脸不再那么红了,脖子上的红点,也没有了蔓延的迹象,
碧四娘跟在后面,打着呵欠道,“今晚,你们守好公子,若是有发热的迹象,立刻来找我!知道吗?”
言千连连点头,碧四娘瞧了一眼琉璃,转身离开,
蔹蔓向言千眨眼,拉上了他,“走罢,我们去给公子煎药,”
言千甩开她,“交给管家就可以了啊,四娘说要看着公子呢!”
蔹蔓咬咬牙,这笨蛋!忍着脾气,
“这里有人看着公子!放心吧,”再次拉着言千,“我们走罢!”
言千再次甩了她,“我不放心!”一副谁也别想分开我和公子的模样,瞧着蔹蔓还向他眨着眼,
他不明的道,
“你眼睛怎么了?干嘛一直眨,得了沙眼?”
嘿!她这这火爆脾气,他怎么就这么笨呢?既然说不明白,暗示也不懂,干脆直接上手,拽上了言千的耳朵,拖着他走,
“和老娘去煎药!”
言千痛得大呼,怒道,“你这猪八婆!你干嘛呢!”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蔹蔓,拽着自己耳朵的手,
“你放手!你快放手!小爷的威严被你全扫地了!”
蔹蔓一边拽一边向门外走去,“呵,你有什么威严?你以为你是谁?!”再次用力拽了言千的耳朵,
“啊啊啊..痛,你放手啊..你这猪八婆!”
“给你勇气,你再唤一次!”
蔹蔓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
言千还不知死活道,“猪..八婆,”
只闻蔹蔓一声暴呵,于是换来了言千更惨的叫唤,
屋中的琉璃突然耳边一痛,蔹蔓,可是个惹不起的主,佩服言千少侠的能言敢说啊!
蔹蔓的呵斥和言千的叫唤越传越远,琉璃亦回神,
缓缓的走向池渊,抚上了他的额间,恩,没那么烫了,
转身寻了小凳,坐在榻旁,双手撑在榻前,看着这男子,仍是微微蹙着的眉间,她抬手,轻轻为他抚平
见了这男子太多面,冷淡的,凉薄的,尖锐的,甚至,还有孩子气,
第一次看见他如此虚弱的躺在这里,一直以来,太傅,给她的感觉,无所不能,并且永不会倒,也是心思缜密,沉如海,
可现在,他却这样安静的躺在这里,虚弱呼吸,若左右漂浮的翎羽,羸弱模样,让她心疼难受,不同与对祯祥的那种心疼,
而是看到太傅这般模样,好似心间有一双手,不停的揉搓,捏紧,捏紧,再捏紧,闷得她呼吸不畅,想挣脱,却又不得不深陷这极端感受中,
太傅,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是特别的,
至于为什么,她不知道,
带着对男子的担忧,渐渐进入睡梦,一只手,却牢牢的抓他,撑着自己,在梦中也提醒着自己,注意男子的动静,小心别碰到了他的伤口,
池渊从挣扎中醒来,印入眼中是熟悉的脸,长睫毛盖上她眼中的墨色,在睡梦中亦是努力撑自己的身体,
反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相扣,
琉璃,你没走,真好,
轻轻起身,忍着伤口的疼痛,将女子抱上了榻,自己向里面挪了挪,再瞧女子,仍是沉浸在自己的梦中,满足的抱住了她,在她额间印上的一吻,幸福的盖上了眼帘,
好梦,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