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北吓住了一身的白毛汗。
“晏凌川?”折大公子偏偏还在说。
“没死,没死,”崔北着实不是折大公子的对手,连声道:“他没死,活得好好的呢!”
“唉,”不远处,几个折大公子的侍卫凑在一起歇脚,一起瞅着自家大公子和崔北,一个侍卫说:“瞧那小侍卫可怜的,都快哭了!”
“长得是不差,”另一个侍卫道:“可这会儿一脸是血的,大公子能看出他的美丑来?欺负漂亮的小媳妇也算,他跟个小侍卫啰嗦什么?”
“你自己都说他一脸血了,”折大公子的侍卫长无奈道:“你是咋看出来那小侍卫长得不差的?”
侍卫被自家大哥拿话噎住了。
被展翼派来的小兵卒,这时骑着马来了。
一个折府侍卫迎前,听这小兵卒说了来意后,带着小兵卒到了他家大公子的跟前。
“出什么事了?”折大公子问。
小兵卒是个实诚人,听折大公子问,很耿直地道:“严少爷和邱将爷吵起来了,展侍卫长怕他们打起来,想您去拉个架呢。”
折家军众人听了,都嘴角直抽,这是把他们大公子当什么了?他家大公子什么干过这种事?劝架?他们大公子从来都是挑拨离间,拱火架秧子,骗人干架的好吗?
折大公子叹口气,先指着还在烧着的晏凌川的尸体,跟崔北道:“跟着他的那队人也都死了,你把他们的尸体找出来,烧成灰。”
“是,”崔北老老实实地领命。
折大公子这才又跟小兵卒说:“走吧小棒槌。”
陈慎追着折大公子走,边走边小声道:“大公子,这才刚打完仗,您劝着严少爷一些,别在这个时候自己人打自己啊,这样不好。”
折大公子懒洋洋地嗯了一声,说:“对我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陈慎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家大公子马,他是真不放心!
几个要跟着折大公子走的侍卫也要马了。
“你们劝着一些啊,”陈慎又跟几个侍卫道。
几个侍卫只觉得,他们的陈哥这是魔怔了,他们大公子要干的事,他们能劝得住?再说了,那位严少爷是个听劝的人了?这位也不是好人,真要是好人的话,能在这时候跟邱将爷吵起来?人邱将爷活得够不容易的了!
小兵卒骑马走在前边给折大公子带路。
折大公子问:“铁木塔死了吗?”
“不知道,”小兵卒说:“没找着尸体。”
折大公子的眉头是一皱,没找着尸体,又不确定有人亲手要了铁木塔的命,这事不好说了啊。
小兵卒这时扭头看折大公子。
折大公子眉头一展,道:“有事?”
小兵卒说:“我不是小棒槌。”
“哦,那你是大棒槌,”折大公子从善如流地道,在他看来,辽东军基本都是棒槌,莫桑青也是!
小兵卒扁一下嘴,不说话了。
“多大了?”折大公子又问。
“十五,”小兵卒回话道。
十五岁,折大公子看看小兵卒沾着大片血迹的战衣,道:“害怕吗?”
小兵卒摇头,说了句:“不怕。”初战场,最开始害怕,可一夜过去,他活下来了,也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