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风寨抢来的那些钱财,也可以混在这笔银子中间,慢慢拿出来花用。
……
第二天上午,清江县琉璃厂正式停产。
厂房被赵文远带来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一切算得上机密的器物全部被转移走了。
原地只剩了一个空壳子。
领了圣旨的赵文昌带着琉璃方子和一部分精品琉璃器具,领着琉璃厂的工匠们,准备前往京都。
清江县所有的乡绅富户都来送行。
临行前,赵文昌拉着弟弟的手郑重地嘱托,“卖琉璃的事情,就全靠你了。等哥哥我分到了银子,再给你买一屋子的饴糖。”
听到饴糖,赵文远不由得想起了小时候。
小时候家里穷,连饭都快吃不起了。可他不懂事,被隔壁小胖手里的一块饴糖馋哭了。
坏心眼的小胖让他钻他裤裆,说钻了就把饴糖给他舔一口。
他不愿意,小胖却非压着他让他钻。
是哥哥突然出现打跑了小胖。事后,哥哥还跑到码头去扛了三天的大包,就为了给他买一块饴糖。
饴糖买来了,哥哥却连一口都舍不得舔。
那年他五岁,哥哥十一岁……
赵文远有些感动,又有些哭笑不得。
“我都多大的人了,你还给我买饴糖?
行了,赶紧出发吧。皇上还等着你呢。
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赵文昌挥挥手走了。
没意外的话,他再回到清江县时,肯定就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了。
清江县的乡绅富户们送走了赵文昌,想走到赵文远跟前套套近乎。
结果,他们的热脸贴到了一个冷屁股。
赵文远连头也没回,直接挥了一下手,他那十几个随从便“欻”的一下抽出佩刀,“锃、锃、锃”将佩刀架在一起,拦住了那些乡绅富户。
赵文远目送走哥哥走远,猛地一下转过身来,气场全开。
从这刻起,他不再是某个哥哥的忠犬小萌弟了,他是当今圣上派遣出来的特使,掌管水利、营建之事的朝庭从一品大司空!
生人勿近!
接下来的日子,赵大司空开始高调地巡视整个随洲的灾后重建工作。
每到一地,他都要在当地停留好几天。
当地的官员交完作业,生怕大司空给他们批改出一个低分来,再将这低分作业呈到永寿帝的面前。
他们招待起大司空来,自然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然而大司空总是一脸不悦地皱眉。
这可把那些官员们吓坏了。
他们纷纷给大司空身边的人塞银子,悄悄地打听起来。
“大司空到底是哪里不满意啊?”
大司空身边的人收下银子,“好心”地告诉他们答案。
“大司空用惯了琉璃器具之后,便不喜别的器具了。”
大司空喝茶要用琉璃盏,吃饭要用琉璃碗,装菜的碟子也必须是琉璃做的,连夜间照明的烛火,也要用琉璃做的罩子罩起来……
大司空住的房子里最好要有琉璃摆件……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琉璃虽然很贵,但那些官员咬咬牙,也还是买得起的。
为了能让赵大司空满意,那些官员只好掏腰包买琉璃去了。
而清江县的琉璃,就跟在赵大司空的身后。赵大司空到了哪里,清江县的琉璃就卖到了哪里。
赵大司空住完了官员们安排的地方,又住到当地最有钱的乡绅富户家里去了。
等他转完了整个随洲,清江县的琉璃制品也卖光了。
赵文远离开随洲的那一日,坐等数钱的姜二丫如愿收到了十三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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