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丫父女二人是最晚站起来的那一批。
与她们同时站起来的,还有姜士祥一家。
姜二丫有些意外。
姜士祥作为侯府的二公子,也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捞到,至今还是个白身?
姜士祥一下子读懂了姜二丫的眼神。
他有些恼怒。暗自在心里嘀咕:“白身怎么了?你们不也是白身吗?等我儿继承了侯府,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们父女两个,过了今天,却只能回乡下种田……”
……
很快,就有人端来了一碗清水。
姜士杰拿着一根银针扎破了自己的手指,率先往清水里滴了一滴血。
接下来,就轮到姜二牛了。
只见姜二牛接过银针,对着指腹一刺,鲜红的血珠立即冒了出来。
众人眼看着姜二牛把血珠滴到碗内的清水之中,却久久不见两滴血融合在一块。
命妇们见证了这么一个结果,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个命妇悄悄说道:“血不相融呢。咱就是说,永安侯世子不孕不育几十年,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大儿子来?果然不是他亲生的。”
另一个命妇说道:“可他们两个长的真的很像诶,这么像,居然不是亲生父子?”
又一个命妇说道:“世间长的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再说了,本来有个五六分相似的,找个巧手妆娘那么一打扮,就能有九分相像了。
像也不稀奇。
只是不知道这定国公夫妇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要找这么一个人出来,假冒姜家血脉。”
“不知道啊,这个问题,大概只有定国公夫妇知道了……”
永安侯夫人听着众人的议论,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然后,她将笑容一收,作出一幅十分生气的样子,指着姜二牛就骂了起来。
“野种!你这个野种!居然敢假冒我姜家血脉!来人,给我把他轰出去!”
几个家丁早就得了永安侯夫人的吩咐,站在客厅外面候命。听到永安侯夫人的号令,他们立即冲了进来。
姜二丫往地上撒了一把用油浸过的豆子,家丁一踩上去,就摔了个四脚朝天。
姜二丫拿着银针,以最快的速度扎破永安侯的手指,将他的血也滴进了冰冷的碗里。
她将碗放在显眼处,对众人说道:“瞧瞧,永安侯与永安侯世子的血滴也不相融呢。永安侯夫人,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众人愕然,盯着几个当事人,脑补了一大堆,然后看向永安侯的头顶,仿佛那里已经绿油油的一片。
永安侯:……
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人用看绿王八的眼神盯着,他为什么要遭这种罪?
儿子是他的,这一点他十分肯定。他现在就想知道,他的好夫人到底想干些什么!
永安侯黑着脸,朝他家夫人大喝了一声:“黄氏,你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永安侯夫人涨着脸,说不出话来。
她若是如实说了,就得把姜二牛这个大孙子认回来了。这么做,她不甘。
可她若是不说,她生的大儿子就变成人们口中的“野种”了,这么做,她又不愿。
就在她纠结万分的时候,姜二丫好心地拍了拍手,把陶怀礼叫了进来。
陶怀礼带着碗啊、盐啊、油啊、冰啊之类的东西,还带了两只活鸡,几根鸡骨头,在客厅里当众摆弄起来。
“滴血认亲和滴骨认亲,都是不靠谱的。来,我们来验证一下……”
接下来,陶怀礼给众人做了好几个实验。
用碗盛冰水,会使两滴血迅速各自凝固,它们当然不会相融;
盛温水,会使任意两滴血相融,人与人的,人与动物的,都行;
盛沸水,则又不相融。
水里加足够的盐或白矾,可以使任意两滴血相融。加清油,则不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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