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人查过,连着三日都是你在打扫屋内,首饰必然是你偷的,担心东窗事发才和红艳调换。”
“嬷嬷明察,奴婢实在是身子不适才换的。”小雨哆嗦着嘴唇,辩解道:“并未偷盗。”
梁嬷嬷不再搭理她,转向颜雨笙道:“小姐,从昨儿开始奴婢就叫人看守着她的地界儿,她没空销赃,只要去搜搜,就知是不是她。”
三等婢子是十人一间屋,都住在一起,睡的大通铺,她能藏的无非就是自个儿的箱笼和被子周围。
听到要搜,小雨竟是应下了:“奴婢断无偷盗,嬷嬷说起搜屋,去搜证也好证奴婢清白!”
梁嬷嬷面上的笃定因为这句话变得有些迟疑,询问似的看向颜雨笙。
其他人也看向颜雨笙,毕竟是她屋里的奴才。
颜雨笙不急不缓的开口,带着淡淡的笑意:“你自然不怕搜屋,因为东西是在听雨阁别处放着,我说的对吗?”
小雨脸色惨白,身子不由自主晃了晃,哪怕眼中已有怯意,依旧死不承认:“小姐,您为何要栽赃奴婢?”
说完,又转身对其他人呼冤道:“奴婢当真没有,不知小姐为何要一口咬定,奴婢实在冤枉!”
颜雨笙没搭理她,侧头看了眼冰泽。
冰泽刚从外边赶来,额间渗出些小汗珠,连气息都还没平稳。
瞧见颜雨笙的动作,立刻上前道:“各位主子,奴婢昨儿守夜,今儿起来的很早,天刚亮不久出去备热水时,意外瞧见小雨和红艳在桂花树下争执不休。”
“没一会,两人就拉扯着回房间了,婢子间互相不顺都是有的,奴婢当时并未在意,独自取了热水回来。”
“刚才伤人事情一发,奴婢想起这事,立刻去那桂花树下,果然找到了这些!”
冰泽说着,将手摊开。
白皙的手上还有尚未擦干净的污泥,掌中赫然是一根黄花金簪,还有一朵卡着泥巴的粉玉鎏金簪花。
哪怕带着泥巴,那簪花上也能看出被火灼烧过的黢黑痕迹。
“这是什么?”颜青墨看到那簪花上的黑迹,道:“长姐这朵簪花时常戴着,小巧漂亮,怎么成这样了?”
“这,你就要问小雨了。”颜雨笙嘴角微扬,看向都弱筛糠的小雨:“事到如今,还要嘴硬吗?”
颜雨笙的眼神像带着寒冰,又像是一把利剑直接穿透她,将她内心的想法看的明明白白。
小雨被火灼一般,避开眼神,颤声道:“奴婢,奴婢不知……”
这一次,声音弱了几分,明显底气不足。
众人都不是傻子,前因后果稍稍一想,就知道了。
颜正廷看不下去,怒道:“就因为你藏匿赃物时被红艳发现,两人没谈拢,你就要杀了红艳?本来偷盗打发出去就行,可杀人是重罪,要砍脑袋的!”
“不,不,不是这样。”小雨使劲摇着头,一个劲儿否认,又说不出别的话。
这时,颜雨笙捡起簪花看了看,缓缓开口,道:“簪花上,好像有一股儿味道。”
众人都没明白她在说什么,一溜儿全看着她。
颜雨笙捏着簪花,在众人面前晃了晃:“如果我鼻子没出问题,这是道士常用的符咒朱砂焚烧所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