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三家铺面绕着云鹤楼所开,站在七楼,能瞧见不远处三家挂红穿绿的新店人来人往。
春花站在颜雨笙身后,明显比她兴奋多了,忍不住道:“小姐,您这可是要发财了, 三家铺面生意都好,可不是要成为灵都小富婆了。”
“但愿吧。”颜雨笙相比之下很是淡定,转身下楼,道:“既然明面上的我不用管,操心的事别人,索性出去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儿。”
春花跟在后头,两人从云鹤楼晃悠着出门。
一条街都走完了也没什么好逛的,主仆二人兴致泛泛,颜雨笙忽然想起一事,道:“要不,咱们去伶人楼看看吧。”
春花吓了一跳,四下看了眼,确定无人听到,才欲言又止的开口:“伶人楼可是干那种勾当的,您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去只怕是不合适。”
“要是被相爷大夫人,亦或者是端王殿下知道,奴婢怕是要去一层皮。”
今日她只带了春花出来,春花虽然现在胆儿肥了,实际上还是不大,经不住一吓。
“怕什么,咱们去锦绣阁换身男子衣裳再去,没人认得出来。”颜雨笙玩心大起。
前世活的很累,从什么都不懂要逐渐变成样样精通直至最好,还要帮南奕铭谋划,她根本没时间出来玩乐。
重生后的她亦在忙着和相府的人周旋对付姜雨烟,好不容易太平得空,不出去玩一下,将来姜雨烟诡计再起,又要忙着对付,就没时间了。
说走就走,颜雨笙带着春花去锦绣楼换了身衣裳,无人知道她是锦绣楼的东家,都当是颜家大小姐来买东西的,还有认识的人朝她打招呼。
倒是阿妩知道内情,瞧见她,鼻孔中冷哼了一声,照顾别的客人去了。
如今的施绵就是绣楼掌柜,她不负责任何绣品,依旧叫着黄粱的名儿。
经过颜雨笙的一番治疗调理,人皮面具下的溃烂已经大好,但时间太久,哪怕溃烂的伤口愈合,留下狰狞的疤痕却去不掉。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面上疤痕狰狞,加之容颜老去,哪怕是旧时熟人见到也认不出她就是施绵。
人皮面具派不上用场,施绵索性将之送给颜雨笙做谢礼。
施绵站在柜台里,也瞧见了颜雨笙,只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她们私下约定过,装作不识。
换好衣裳,颜雨笙径直去了伶人楼,还是白天,伶人楼人不多,稍显寂寥。
男子打扮的她多了几分英气,加上她刻意加粗的声线,连善于识人的老鸨都骗了过去。
瞧见如此玉树临风粉面玉琢的公子,老鸨笑着迎上前,问:“公子,奴家乃伶人楼管事花姐,您是听曲儿还是找姑娘?”
伶人楼和寻常青楼不同,里头和当今世道一样,也分三六九等。
下到随意接客的姑娘,上到只卖艺不卖身的清伶,各种类型,伶人楼样样都有。
“先听曲儿吧。”颜雨笙朝春花伸手。
春花立刻会意,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找个会弹琴的,我们公子喜欢琴。”
这银子只是问路而已,花姐立刻喜笑颜开,道:“奴家这就去安排,您先去雅间小坐。”
很快,就有抱着琴的姑娘,怯生生敲开雅间的门,见到颜雨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飞快低头道:“公子,奴家名唤琴瑟,您想听什么曲儿?”
“捡你拿手的吧。”颜雨笙懒洋洋的坐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