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要无赖到底,翠翠急的眼泪都出来了,转向中间坐着的颜雨笙,道:“小姐,您相信奴婢,奴婢句句属实,只要将奴婢的哥哥带来,就能知道真假。”
“小姐,翠翠的哥哥铁柱刚带回来,就在外边押着。”冰泽适时道:“这会子带进来吗?”
颜雨笙看了眼院门方向,嘴角轻扬:“暂时还不用带来,等三夫人到了再说。”
话才落下,只听院子外传来声声嘶叫。
颜雨笙嘴角上扬的弧度又大了几分:“看来到了,将铁柱押进来吧。”
冰泽抢在三夫人到之前出去,白芷正好压着三夫人进门。
韩如雪进院子后看到躺在地上的德顺,心里大骇,勉强稳住心神,朝颜雨笙道:“颜雨笙,别以为你是大小姐,就能无法无天,我是你父亲的妾室,是你的长辈!”
“你怎么能叫下人将我押着,你这不仅是侮辱我,还是侮辱相爷,我要去告诉相爷,叫他为我做主!”
颜雨笙坐着并未动弹,轻笑道:“三夫人自个儿也说是妾室,难道还不懂妾室就是高等些的奴婢?我作为嫡女,也是你的主子啊!”
韩如雪面色猛然变白,神色扭曲,看着她道:“大小姐如此羞辱,这笔账我记下了,就不知大小姐夜半将我绑来所为何事?”
“三夫人做了什么,难道还用我说?”颜雨笙不急不缓的问。
韩如雪避开她的眼神,道:“我什么也没做,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奇怪的话。”
“不知道也行。”颜雨笙看了白芷一眼,道:“去给三夫人搬把椅子在院子里,亲眼看看我是怎么审吃里扒外的狗奴才的!”
听到这话,韩如雪料定德顺还没将她供出,心也稍稍落了些,任由白芷将她按在椅子上。
颜雨笙看到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着急,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甚至还有闲心和春花说起明儿要染蔻丹。
到底是心虚的人坐不住,还没一小会,韩如雪就等不及,阴阳怪气道:“尊贵的大小姐,你将我绑来,莫不是要我和你一起吹夜风的?”
“虽然还没立秋,这几日连着下雨后晚风凉的很,你是年轻人,吹吹风没什么,我可受不住,要没事还是先回去!”
“三夫人,莫着急,还得等一个人呢。”颜雨笙拿起身边的薄毯,吩咐白芷道:“给三夫人披上,莫给人冻病了。”
韩如雪一拳打在软棉花上,一肚子火不说,还要担心德顺会不会将她供出来。
她怒意满满的看向德顺时,正巧德顺也朝她看来,四目相对,一个眼里是乞求,一个眼里是警告。
颜雨笙静静的看着二人无声的互动,也不拆穿,好在冰泽很快就带着铁柱回来了。
铁柱脸颊两侧有不自然的砣红,眼神也迷离着,视线扫了一圈人,最后定格在颜雨笙脸上,随即轻挑的笑道:“美人,大美人!”
说着,又转过身,大着舌头嗔怪冰泽道:“花妈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楼子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好看的姑娘,竟然不给大爷我留着?”
一张嘴就是熏人的酒味,冰泽避开他的口气,一巴掌狠狠抡过去,呵斥道:“你看清楚些,这是咱们颜相府的大小姐,岂容你满口污言秽语的亵渎!”
一巴掌抽的铁柱连转了好几个圈,最后瘫倒在地,同时挖的一声吐了出来。
冰泽又气又恼,拿帕子捂着鼻子,吩咐洒扫婢子打扫干净。
同时,铁柱因为吐了些,思想也随之清明了不少,当看清坐着的人时,吓的急急忙忙跪好,道:“小人见过颜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