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长廊走出周芷兰的院子,梁嬷嬷走在后头,忽然惊声道:“小姐,您裙子上都沾上血了,刚才的拉扯,没伤到您吧!”
她今儿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裳,上面绣着淡雅的兰花,颜色清新。
刚才在屋内,大家都紧张一件事,并未察觉,屋外到底亮一些,能看的清楚。
颜雨笙垂眸瞧了眼,道:“不是我,是大夫人割腕过后的伤口挣开浸出的血。”
“大夫人还真是胡搅蛮缠,您都说不愿意帮了,居然以死相逼。”梁嬷嬷忿忿道:“也不瞧瞧您回来这些时日,她是怎么对您的。”
说到这,梁嬷嬷有些好奇:“大夫人着急叫您过来,都跟您说了些什么?”
颜雨笙站在院门口,大雨还在不断落下,溅起不少水花在石台阶上。
颜雨笙朝后退了一步,看向雨帘中中逐渐走近的人影儿,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回去再说。”
雨幕中的人是冰泽,见到几人站在门口,松了口气,道:“奴婢瞧着忽然而至的大雨,知道您几位没带伞,紧着送来的,还好没淋着。”
“来的正好,大夫人光顾着缠小姐,连伞都没准备一把。”梁嬷嬷抱怨着接过伞,给颜雨笙撑着,白芷则和冰泽共用一把。
奈何雨势实在是太大,又夹着杂乱的风,几人从梅香园赶回听雨阁,周身还是湿了一大半。
衣裳换好时,春花正好将姜茶端上来,道:“冰泽出去时,就说便是有伞肯定也要淋湿的,奴婢就熬了姜汤,都喝一点吧。”
梁嬷嬷几人也没推辞,毕竟颜雨笙身边的近身婢子只有这几个人,要是病倒了,伺候的人手不够。
等一切安顿好,颜雨笙才看向梁嬷嬷,道:“你刚才不是问我,大夫人叫我去做过什么?”
“奴婢不是想打探,是担心您。”梁嬷嬷以为颜雨笙误会了,赶紧解释道:“大夫人禁足许久,最想见的应该是姜小姐才对。”
“红嬷嬷费了老大劲偷偷出来,将您叫去是为利用您帮大夫人解开禁足,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
“好了,我对你们是放心的。”颜雨笙微微一顿,看向梁嬷嬷,道:“你就算是不问,我会主动和你说,你毕竟在梅香园伺候过许久。”
“有些事,我也想问问你。”
颜雨笙将周芷兰说的那个故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问梁嬷嬷道:“你在梅香园时,可有发现关于此事的东西?”
“您容奴婢想想。”梁嬷嬷皱着眉,仔细回想在梅香园的事:“奴婢也是在大夫人从长清县生产完回来后,才被老太君派过去伺候的。”
“当时大夫人情绪很反常,完全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很是焦虑不安,奴婢这种刚去的婢子,别说进门伺候了,就是靠近院子也不允许。”
“能在屋内伺候的除了红嬷嬷,就是珍嬷嬷,还有吴慧恩这个乳母,三个人哪怕是忙的四脚朝天,也不要任何人进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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