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嬷嬷看到秋收露在外边的脖子都是伤痕累累,将颜雨笙给的药地上前,道:“你一会给她先上点药,等一会,我再叫人送点退热的药来。”
“估摸着是昨儿惊到了,没什么大事,你也别哭丧着脸,今日好歹是大喜日子,被你家小姐看到,免不了一顿打。”
秋菊接过药瓶,连声道谢:“多谢梁嬷嬷,等秋收好些,奴婢定要她上门给您道谢。”
“不是我。”梁嬷嬷笑了笑,道:“是大小姐,听闻秋收伤了,命我送些药来,要谢就谢大小姐。”
秋菊的眼神有些怀疑,毕竟谁都知道大小姐和姜小姐二人不和。
梁嬷嬷清楚她的怀疑,又道:“大小姐之前就见到秋收脸上挂着伤,知道你们雅苑的婢子不好过,小姐也过过苦日子,明白你们不容易。”
同样是过过苦日子的,大小姐已经苦尽甘来,她们的苦怕是才开始。
秋菊叹了一声,道:“大小姐回来后,雨烟小姐就性子大变,动辄对我们打骂出气,难得大小姐慈悲心肠。”
“好了,你照顾着秋收,我要走了。”梁嬷嬷不便久留,起身道:“至于道谢的事情,等她好点再说。”
梁嬷嬷没耽搁多少时间,雅苑也没人知道,她压根没去叫姜雨烟说喜嬷嬷的事,径直出门。
早间天冷,树上都露了一层,喜嬷嬷冻得瘦脸发紫,见她出来,道:“起来了?那我先进去等。”
“小姐说没睡够,还得睡一会,你先回去吧。”梁嬷嬷板着脸堵在门口,道:“小姐的妆面,我们来弄也是一样的,不会比你差。”
喜嬷嬷等了半天等到这么一句话,怒骂了一通,气的拂袖而去。
殊不知,喜嬷嬷和梁嬷嬷前脚刚走,后脚姜雨烟就被醒了。
她虽然没睡够,却也记得今日是过门的喜日。
珍嬷嬷打着哈欠进门,撇开流心伺候姜雨烟穿衣,还道:“时辰尚早,喜嬷嬷都没来呢。”
姜雨烟却是看了眼天色,道:“已经秋日了,天亮的迟黑的早,看着光,时辰怕是不早了!”
珍嬷嬷一下子清醒了,狐疑道:“那喜婆子为何还不来?”
说着,又急匆匆叫流心去喊其他人。
确定时辰已经不早后,骂骂咧咧道:“一群光知道吃不知道做事的废物,连时辰都没人记得,还不赶紧过来伺候小姐穿衣?”
流心到底是六皇子府的人,珍嬷嬷不敢做的太过,气全部撒到秋菊身上。
秋菊实在是受不住打,弱弱道:“是您吩咐不准打搅的,奴婢不敢擅自前来敲门。”
“就你清楚!”珍嬷嬷狠狠踹了她一脚,道:“这儿不用你穿衣了,先滚去迎接喜嬷嬷来,一会上妆来不及了!”
秋菊出去很久,没见到喜嬷嬷的踪迹,去前面一问,才知道喜嬷嬷早来了,之后又怒意冲冲离开,赶紧回去汇报。
珍嬷嬷已经伺候姜雨烟穿好衣裳,闻言狐疑道:“喜嬷嬷既然来了,为何又走了?”
“许是等的太久,不见人接待。”流心接过话,道:“现在去叫人来也来不及了,还不如赶紧上妆,虽然没有大礼,却也是要按照吉时出府的。”
“好在锦绣阁的衣裳好看,雨烟小姐也生的美。”珍嬷嬷深吸一口气,道:“颜色款式衬人,不上妆也勉强。”
话是这么说,珍嬷嬷还是铆足劲,给姜雨烟画了个妆面,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接近吉时。
一门同日嫁出两位新娘子,相府热闹极了,宾客一大早就陆续前来,前院已经围的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