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恕我直言，你这王位没什么好继承的，守着就做空山，要之何用？”姜淮也不甘示弱。

显然，这态度自然是针对杨临。

他可以接受杨临比自己强，甚至从不曾想过要和杨临为敌，但他不接受自己就这么被自己父王给卖了，去做杨临的小弟。

日后自己行走天地还怎么说？

堂堂小王爷，只是一个跟班？

一旁，杨临始终沉默。

他并未感觉到什么不愿或者是愤怒，姜淮如何选择于他而言，没有半点意义。相反，如果能避免一遭麻烦，杨临乐享其成。

不过心中却还是有点羡慕。

自己和自己父亲之间，似乎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交流。

短短几面，不是在杀人就是在去杀人的路上。

唯一称得上是温馨的，或许就是自己十岁之前的那一段岁月。

无声之间，杨临转身离开。

但杨临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身影消失在虚空中的瞬间。

九山王和姜淮之间的争吵却是骤然停止。

姜淮脸上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桀骜不驯。

甚至，变得很温顺。

“父王，他真的承载了那种力量？跟着他混，将来真的能万人之上，一界无敌？”姜淮问道。

他不敢相信。

最开始的憋屈是真的，不愿也是真的。可后来，当九山王的声音暗中传递到他脑子中，他就懵了。

而后就在九山王的配合之下，上演了一幕自己刚正不阿，铁骨铮铮的样子。

“当然，不然以你父王我的手段，你觉得我会让你做小弟吗？”九山王顺势说道。

你演我也演。

父子情深时刻，自然要保持之前的姿态。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原来如此！我就知道以父王的无敌，怎会屈居人下。”姜淮说道，目光看向杨临身影消失的方向，目光灼灼。

但九山王却被姜淮这眼神给吓了一跳。

“你在想什么？”九山王问道。

姜淮目光一沉：“我在想着将来有一天，我将取而代之。去争一争，这至高无上的天命。”

姜淮故作深沉，他觉得这时候需要配合上这样的一句豪言壮语，才能配得上自己的身份。

啪！

可就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一个暴栗忽然落在头顶上。

江淮一脸的惊愕。

“你为什么会有这么稀奇古怪的想法？活着不好吗？”九山王语态沉重。

这个想法太危险了。

父子之间装装逼就算了。

跟杨临争天命？

那是纯粹在找死。

姜淮脸色也是猛地一变。

他太了解九山王，跟你嘻嘻哈哈的时候，就证明一切还有的商量。可一旦跟你郑重其事，那就证明问题严重了。

“为父允许你有梦想，但为父拒绝你到处求死。”九山王又是一声。

姜淮彻底沉默下来……

一个时辰后，姜淮乖乖的跟在杨临身后，再来到九山之上。

而此时，九山联动，一道道光束在虚空交织出一片蜃景。

一座高山如墨，悬浮在苍穹之上，极为壮观。

但给人的感觉却极为诡异。

此山近在眼前，但却仿佛映照于时空之外，缥缈难测。

杨临双眸中也凝重起来。

“这就是涂山！”九山王这时也开口说道。

杨临点点头，抬头看着虚空。

这一幕的确让杨临心中的不得平静。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知道，这天人界竟还拥有如此诡异的地方，欺天瞒地，藏匿在虚无之中。

“多谢王爷。”杨临不多说，道谢之后纵身一跃，带着敖星霜和金翅大鹏腾空而起。

“等等我啊。”

姜淮连忙开口，不敢有丝毫怠慢，腾空而起，追逐起来杨临的脚步。

他已经知道了事情始末，关系到自己的未来，哪里肯放过这么一个大哥，速度之快，竟然先杨临一步横穿虚空，来到涂山落幕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