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尔霏霏咽了口口水,叫他:“泽阳,你怎么了?”
楚泽阳依旧没回身,看得出他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起伏很大的情绪。
“阳阳,你到底——”
话没说完,楚泽阳倏地转身,将一叠东西摔到她面前:“你他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尔霏霏被他吼出的这句话镇住了,良久,才蹲下去,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看样子像是照片,待尔霏霏看清楚照片上的人时,只觉得像是大冬天被人泼了盆冷水一样,被一股冷意狠狠地攫住,喘不过气。
照片上,赫然显示着的两个人是——她和楚衍之。记录的场景就是昨晚在君澜苑下车时,楚衍之搂着她亲吻的画面,她弯着眼睛,仰着头,同样回吻着他。
尔霏霏只觉得不寒而栗。
她抬起头,上下唇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这,这怎么回事?”
楚泽阳控制着怒气,压低声音道:“我还想问你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他——你跟七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尔霏霏低头,紧紧捏着照片。这里面的两个人亲昵地如此明显,还需要问是怎么回事吗?她咬着唇,没说话。
楚泽阳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倒是说呀?哑巴了?啊?”
“泽阳——”
她抬头看着他,声音竟有些哑,两只明亮的狐狸眼泛着水汽。
楚泽阳吸一口气,松开她转身往别墅走。
尔霏霏心一惊,跑上前拽住他。
“泽阳,你干什么去?”
“你不告诉我,那我就找个能告诉我的人问去。爸,妈,爷爷,总有个人知道吧?”
“他们都不知道!”尔霏霏抓住他不放手,“泽阳你别去!他们都不知道!”
“那好,那我就让他们知道知道。”
楚泽阳面无表情地拂开她的手,尔霏霏脚下一滑,瞬间就跌倒在地。撑住地面的两个手心扎进了一些小碎石,尔霏霏没忍住,“啊”了一下疼出了声音。看着渗出的血,她莫名地想哭。只是眼泪还没流出来,就看见原本走远了的楚泽阳又转身回来了。
“起来。”
他向她伸过手,尔霏霏负气地撇过头,扶着一旁的树站了起来。
“你谁也不用去问。”她说,“因为这事儿根本就没人知道。”
“那你就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泽阳僵硬地站在原地,连手都忘了伸回去。
“怎么回事?”尔霏霏赌气又嘲讽地重复这四个字,“我不信你看了照片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
“我不信。”楚泽阳斩钉截铁地说,“我告诉你我不信。”
“可事实就是这样!”尔霏霏忽然大声道,“事实就是我跟七叔在一起!”
“你——”
楚泽阳怒极,扬起了巴掌,几欲落下。
“你打吧!”尔霏霏梗着脖子,“我早就做好准备,我不怕!”
连楚泽阳这一关都过不了,又何谈他人?
楚泽阳被她激得眼都红了,手对着她扬起的脸,却始终落不下去。有多少力道在逼他打她,就有多少力道在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