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之刚下楼,就听见开门声,紧随而来的,便是楚宪国亮如洪钟一般的笑声,而他身后跟着的小姑娘,则微红着的小脸,低着头,一副羞赧的样子。
应该也是看到了楚衍之,楚宪国哼了一声,见齐嫂出来,张口就问:“齐嫂,你来说说,感情的事是不是可以培养?”
齐嫂略微一看尔霏霏,到底是了解楚宪国的心思,当即猜到他说的是哪件事,笑着道:“那是当然,当年老爷跟太太婚前还没见过呢,婚后不也过得幸幸福福的吗?”
楚衍之眉毛一跳,也猜到楚宪国话里的意思了。
而尔霏霏,同时接收着三道视线的注视,只能假装害羞,跺了跺脚,“我……我去洗漱了。”
楚宪国又笑了一声,看着渐渐走近的楚衍之,斜睨了一眼他的的伤口,然后问:“我想让霏霏丫头跟泽阳年底订婚,你觉得呢?”
楚衍之脸有些黑,干脆直接躺沙发上,翘着个二郎腿,“您老都已经决定了,做小辈的难道还有反驳的权力么?”
语调平平淡淡的,但却满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
楚宪国当即板了脸,拐杖拄了拄地,“这点你倒是清楚,那你给我说说,我替你做的那些决定,你哪个遵守了?”
“爸,您老了,记性也变差了,十二年前一件,后来当兵一件,再后来……”
楚衍之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纸筒袭击了,楚宪国吹胡子瞪眼,“混账东西,我那是为你好。”
楚衍之将接到的纸筒扔到一边,轻嗤一声,“是啊,为我好,一直以来,您不就是打着为小辈好的名义,迫使我们这些做小辈的答应么?”
想到楚宪国催着尔霏霏跟楚泽阳订婚的急切样,楚衍之就特别憋闷,他继续说:“而且爷爷,您好像忘了,霏霏是四哥四嫂的女儿,她嫁谁,应该由她们决定,不是由您。”
想到什么,楚衍之笑了,走到气得眼睛瞪圆的楚宪国面前,“爸,您这么关心霏霏,不知道的还以为霏霏是您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呢。”
“……”
楚宪国气得浑身颤抖,一个粗话就飙了出来:“放你娘的屁!”抄起拐杖就朝楚衍之身上打。
楚衍之让他打了一下,等他想打第二下时,一把抓住了拐杖,笑眯眯地说:“爸,您老了,我长大了,现在您没法儿动我了。”说完,手一松,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楚宪国:“……”
好不容易好点儿的心情,被楚衍之这么一气,是一点儿都不剩了,楚宪国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涨红着脸,一个劲儿地骂:“混账东西,有种你别走,老子跟你单挑。”
眼见着楚宪国要追上去,躲在厨房里的齐嫂终于出来,拉住他,“老爷,该吃早饭了。”
楚宪国呼呼地喘着气,“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拄着拐杖,气呼呼地进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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