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慵懒与沙哑,伴着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一下就让楚欢酥了半边的身子。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稳住自己左边的脚跟,清了清嗓子问道:
“怎么起的这么早?”
“没你早。”
楚欢低笑了一声,适应了这个姿势之后,她觉得这样被他从背后抱着很舒服。
比起直接而热烈的身体接触,她更喜欢像现在这样,和他静静的依偎在一起,看看风景,说说话。
就这样平平淡淡,恩恩爱爱,白头偕老,多好。
楚欢抬手,将自己的掌心覆上环在自己腰前大手的手背上,无意识的细细摩挲着。
过了好一会儿,身后的人才再次开口,声音已经褪去慵懒和沙哑,变得异常清晰和清醒:
“我看你这几天心情有点低落,是有什么心事吗?”
楚欢的呼吸微微一滞,然后道:“没有。”
但是对方并没有因此而结束这个话题,继续咄咄逼问道:
“我很早就想问了……楚英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这次楚欢答的更快:“没有。你没看这几天的新闻吗?害死楚英的凶手已经被找到,警|察总不会说谎吧?”
环在腰间的手臂微微紧了紧,谢宴语气沉沉的道:
“可我还是不相信,杀死楚英的人,会是他的母亲,他的亲生母亲。”
“真相总是出乎人们的意料,”楚欢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很是无所谓:
“而且,她的供词里不是说了吗?因为小儿子屡屡遭遇袭击而找不出真凶,最后却发现袭击他的人都是他的大哥派去的,所以害怕之下,小儿子就去找她诉苦,她一气之下,才对大儿子痛下杀手,因为比起大儿子,她更加疼爱她的小儿子,她根本无法忍受失去他的痛苦,并且,既然大儿子敢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那么下一个目标说不定就是她或是她的丈夫,她只能先下手为强。”
这套供词听起来的确是天衣无缝。
一个发现大儿子是个要对自家人下手的疯子的母亲,在恐惧和绝望之下,不得不出手杀掉他,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太荒谬的事。
可问题是,小儿子平平安安的长到这么大,如果他的大哥真的这么容不下他的话,之前干嘛去了?
小儿子又是因为做了什么才让他的哥哥对他恨到要杀了他的地步?
谢宴总觉得这里面另有隐情,可是现在案子已经结了,他想要知道的‘隐情’,恐怕暂时也无从得知了。
最重要的是,怀里的人还好好的呆在他的怀里,没有受到一丝的波及和伤害,对他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
那些人是生是死其实根本无所谓,他只在乎楚欢,在乎她会不会被他们连累。
谢宴扳过楚欢的下巴,轻轻吻在她的唇上。
交缠的影子投落在他们身后的地板上,宛如两只交颈的天鹅。
就在他们度完假,风风光光的打飞机去国外走红地毯时,杨怡的审判也下来了。
大概是怕杨怡出来以后会找他秋后算账,楚朗在自己妈妈被抓而自己被放出以后,根本没有出一分钱去为她走动周转,反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