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朗掐过她脖颈的大手早就撤离,可她还是觉得像是被谁紧紧的掐住了咽喉一样,让她喘不过气来,只有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落在她的手背上。
很烫。
刀尖和螺丝帽并不匹配,楚欢好几次都割到了自己的手,可她丝毫没有痛觉,动作不停的将黑盒子上的螺丝钉一颗颗卸下,露出线路缠绕的内里。
导线一共有四根,红白黄蓝,只有一根是正确的、能够引爆炸弹的导线。
“我让你走你特么听见了没有!!!”谢宴见楚欢来真的,也真的急了,扑过去就想和她抢炸弹。
楚欢却比他动作更快的退开了,也幸亏他受了伤,不然这时候说不定炸弹真的被他给抢走了。
楚欢仔细端详着着四根导线,头也不抬道:“别闹!我们不会死的,谁都不会死!”
她虽然是人生输家,却是赌场赢家,在输赢的敏锐度上,几乎无人可以匹敌,所以才敢有勇气回来搏一搏。
现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更加清楚的感受到她的直觉和预感,才能找到那根正确的线。
谢宴见她一脸坚定,没有半点动摇的样子,鬼使神差的,心里竟然也生出几分信任来,想要赶她走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最终没有再吐出来。
没了打扰的楚欢精神更加集中,她想象着自己正坐在赌桌边,面前是四张不同花色的牌,只有翻出对手想要她翻出的那一张,她才能赢,赢得所有她想要的。
楚欢抿紧嘴唇,察觉那个一直常亮的红色小指示灯开始不安的闪烁起来,果断的下手捏起了那根红色的导线,用匕首用力的割了下去。
谢宴猛地闭上眼睛。
……
几秒钟过后,四周仍是一片安静,他不由得惊讶的睁开眼。
楚欢扔掉匕首,一手拎着炸弹一手过来扶他,娇小的身躯硬是将他撑了起来,用自己充当他的拐杖,承接过他身上大部分的重量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谢宴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但现在时间紧迫,发现炸弹没炸的楚朗随时都有可能返回查看,他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走出大门,一阵凛冽的冷风扑面而来,刀子似的刮得人骨头疼。
冬天已经到了。
但谢宴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身上一阵接一阵的冒冷汗。
他朝着自己来时停车的地方看去,却发现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他的车完全不见踪影。
“该死!”谢宴不由得低咒一声,低声道:“我下车的时候太着急,没拔车钥匙,楚朗应该是让人把我的车也开走了。”
真是一点活路都不打算留给他们啊。
楚欢冷笑一声,看了眼自己拎在手中的炸弹,道:
“他开走你的车,就是让我们想逃也逃不远,那我们就遂了他的愿,干脆不逃。”
谢宴吸气苦笑:“老婆,你再卖关子的话,我可能要撑不住了。”
楚欢连忙四下环顾,选定一个方向后立刻带着他继续往前走,一边往前走一边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会将你送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躲着,等他回来以后,你只要不出声就好。”
“那你呢?”谢宴一把反握住她搀住自己的手,两道俊眉紧紧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