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一捆羊皮仔细看了看,又mō了mō上面的细máo,眉头一皱,“还是金山羊皮!”
他疑huò地向杨元庆望来,这至少一万张金山羊皮,他从哪里得来?
“我在来丰州的路上遇到了薛延陀的劫匪,我干掉了他们,其中一人便是乙失钵的儿子刺铎,这是乙失钵的赎金。”
鱼俱罗的眉头皱成一团,“你把刺铎杀死了?”
杨元庆点点头,“要么是他死,要么是我死,我既然好好的,那就是他死了,师傅不应奇怪才对。”
鱼俱罗半晌,叹息一声道:“你让我尴尬了。”
他一拍杨元庆的肩膀,“走吧!到房间里去说。”
他带着杨元庆走进大堂,大堂里有几名文职军官正等着汇报事情,见鱼帅带着杨元庆进来,他们对视一眼,只得无奈地离去,谁知道这爷俩会聊到什么时候?
鱼俱罗是个xìng子很急的人,他也不寒暄,便直接苦笑一声道:“薛延陀人南迁之事,我没有向朝廷汇报,乙失钵给我的解释是暂避风雪,明年开chūn回去,我就不想告诉朝廷那帮闲得没事干的人,怕他们干涉这件事,反而把事情nòng糟,却没想到你把刺铎杀死了,事情恐怕就要起bō澜了。”
“我不光杀死刺铎,乙失钵的次子薛乞罗也死在我手上。”
“问题就在这里,搞不好薛延陀会因此进攻丰州,我和薛延陀可汗乙失钵打个几次jiāo道,此人脾气暴躁,极易记仇,和当年的达头有得一比,我会有麻烦了,朝廷会问我,为什么不及时报告?”
“那师傅可以现在向朝廷报告,把信上的日期提前一个月,再让报信人说,路上被大雪堵路耽误了,不就解决了吗?”杨元庆笑着建议道。
鱼俱罗一呆,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滑头,倒是很有办法嘛!你是不是也像这样对付过我?”
杨元庆连忙摆手,“我怎么会这样对付师傅,再说也没有必要。”
“那可不一定,你这家伙既然脱口而出,必然是做过,算了,我就当不知道。”
鱼俱罗笑着采纳了杨元庆建议的方案,“那就依你的办法,我马上就向朝廷汇报。”
鱼俱罗准备提笔写报告,又将笔放下了,对杨元庆笑道:“先把你打发走再说,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找大帅两件事情,一是要粮食,二是要钱。”
杨元庆不再称师傅,而开始公事公谈,他们两人五年来一直是这样,在师徒和将帅之间变换角sè,谈到公事,两人间的玩笑就会消失,语气和话题都会变得严肃。
鱼俱罗眉头一皱,“你要粮食我可以给你,你要钱做什么?”
“我要在明年黄河解冻前把城墙修缮结束,需要钱招募民夫工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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