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哥哥正受着病痛的折磨,自己又无能为力,铜锁娘就心如刀割,她是没心情做事才会到柯家来找人说说话的。
“铜锁娘,你可是要借钱啊?”柯孟氏问。
“不是,不是,”铜锁娘忙摆手,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娘家哥哥如今这个样子,我看也是没有办法的了,与其让他再受这疼痛的罪,还不如……不如让他早点去了。”
说完,铜锁娘又哭了起来。
柯孟氏和柯钟氏也跟着红了眼眶,为铜锁娘难过起来。
那是自己的亲哥,要是有半点希望,谁又会说出这绝望的话来?
铜锁娘哭了一会,见柯孟氏和柯钟氏也陪着自己难过,忙抹了抹眼泪,自责的说道:“你看我,我是来找你们唠嗑的,怎么尽说这些让人晦气的话?”
“没事的,铜锁娘,谁一辈子没遇着个坎什么的,只要过去就好了,这生死由命,你娘家哥哥能不能迈过这个坎,那得看天意,这也不是你能左右的,你也别太难过了。”柯孟氏劝道。
“这我也知道,可是一想到我哥辛苦一辈子,临死还要受这折磨,我……我这心里就难受!”铜锁娘哽咽的抚住胸口。
柯钟氏叹了口气,说道:“嫂子,人这一辈子走多少路,吃多少饭那都是注定了的,你也别想太多,说不定你娘家哥哥吉人自有天相,能好起来呢。”
柯钟氏虽然嘴上是这么劝的,可是她心里却也清楚,铜锁娘她哥的病八成是治不好的了。
“婶子来了?”
几人说话间,柯含雪从地里回来了,一进厅屋就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
再看看铜锁娘,已经哭肿了双眼。
铜锁娘忙用袖子抹了抹脸,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雪儿回来了?”
“婶子,发生什么事了?”柯含雪关切的问道。
当初自己差点被张富裕抓走的时候,是铜锁娘第一个走出来给自己凑钱的,所以铜锁娘在柯含雪心目中就跟葛氏一样,都是自己的恩人。
只见铜锁娘难过的摇了摇头,眼眶又红了红,说不出话来。
柯钟氏拉过女儿,小声的将铜锁娘家哥哥的情况对柯含雪说了。
“婶子,您有给你哥请过大夫吗?”柯含雪问。
“请过了,郝大夫和‘周家’药铺的两个郎中都去给我哥看过,还开了药,可是都不见效果。”
“大夫有说是什么病吗?”柯含雪心存侥幸的问道。
在这医学设备落后的朝代,就是一个轻微的风寒都可能要人命,要是这病是她在前世见过的普通的病,说不定自己能给大夫出主意呢?
“几个大夫都说我哥患的是怪病,只给我哥开药,可是治了好几个月,我哥的病都没减轻。”铜锁娘说着又哭了起来。
“嫂子,别想太多。”柯钟氏拍了拍铜锁娘的手背安慰道,可以想像得出铜锁娘的哥哥被这怪病折磨得有多痛苦。
听到连大夫都说不出是什么病来,柯含雪失望的“哦”了一声。
既然帮不上忙,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