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周见她沿着河边慢慢踱步,便立刻跟上。而秦剑几人自然也跟随其后。
于是,一行人便沿着玉河走去。
“这河到底发源于何处?”突然,沈苓烟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其他人,“你们可知道?”
“这个……”蔡石阳道,“不是说流过临疆和漠戕吗?”
“这河看着挺长的。我总觉得临疆或者漠戕境内的玉河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沈苓烟凝眸远望,似乎想从中找出答案,“不知它究竟源于何处,又终于何处?”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玉河的起始地还有终止地和她有关。可是,具体是何关系,她也尚未想起。
唉……沈苓烟叹了口气,用力拍着自己脑袋。
“沈姑娘,你这是……”贺云周抓住她的手,带着些许心疼地道,“你怎么了?”
沈苓烟还没回答,他已遭到了旁边秦剑几人飞来的刀眼,不禁一愣,才尴尬地把她的手放下,把自己的手收回。
沈苓烟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只是微微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脑子不好使。”
“怎么会呢!姑娘你怎么贬低自己!”贺云周眼里带着稍许责怪,接着目光又转为赞赏,“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慧的女子……”
他话音刚落,那边秦剑几人已皱起了眉。
这人不是颜大将军的手下吗?怎么如此大胆直接地和他顶头上司的夫人说话?这种崇拜的语气、这种暧昧的态度……不太好吧?!
他们之前就已把沈苓烟当成了他们的大嫂,她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如今虽然愿望没有实现,不过她能成为他们最崇拜的偶像的女人,也同样满意。因此她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仍然很高。此时见贺云周如此行为,自然十分不爽。
“我说,这位贺将军。”蔡石阳不客气地敲了敲他肩膀,“沈姑娘本来就很聪慧,不需你夸。而且,她是颜将军的夫人,也不用轮到你来夸!”
他的话让沈苓烟愣了愣,不过很快就笑了。
这些人可真是……
她好笑地看了看脸色不善的白虎门几个当家,心下对他们的维护有着感激与感动。
其实她和他们根本只是普通的朋友,若非因为顾飞,他们又岂会如此为她!
唉,顾飞……
想起往事,她的心情再次变得低沉。
若是早知有这么一条重生之河,她一定会带他们到这里,洗去禁锢,获得重生,就像当初玉书公主的想法一样。
沈苓烟此时再次痛苦万分。
奇怪,莫非她到了此地,见到了重生之河,曾经在她身上那遗留下来的清心咒也失效了吗?
这一切实在太过奇怪了!
沈苓烟怔怔地看着河面,突然眼角一瞟,发现远远河边似乎立着一块石碑。
她奔了过去,看着石碑上的字发呆。
“玉纾河?”赶上来的贺云周看着石碑上的字念道,“不是玉河吗?怎么变成了玉纾河?”
齐项问道:“会不会玉纾河和玉河就是同一条?”
没人知道,因为他们都不曾来到这里,也不曾了解这里。
只有沈苓烟一个人静静地看着那三个字,心里却好似有着一个声音要告诉她一切。
玉纾河。
这里的确就是当年玉书公主到达的地方。只是,这玉纾河,远远不止这些故事。在她遥远的记忆里,这玉纾河似乎和她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她也确确实实记得,她曾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究竟是在哪里听到过呢?
对了,何国师!
似乎……还有……
“玉苓国师,好久不见!贫道在此等候多时了!”
沈苓烟猛然抬头。
怎么,她的预感已经如此准确了吗?这才想起何国师,他就出现了!
可是,他不是早已被抓了吗?为何还会出现在此地?!
沈苓烟皱着眉看向那阴魂不散的仇人,双手紧紧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