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三号洞府中,白耳不断听到一个名字,他暗暗思忖道:“屈茉云曦难道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么?梦里还发春么?”
“宁雕栏……”
屈茉云曦一直呼喝着这个名字,听得白耳有些发懵了,满脑子都是无名白的身影,一个模糊的名字在脑海中荡漾。
“难道我是在做梦么?”
屈茉云曦一阵伤情的想道,心底仍然念念不忘的翻涌出宁雕栏这个名字,嘴里也不期然的念叨着。
真他妈的醉了!
白耳浑然没有想到捡回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建基期修士,竟然迷糊中还在叫着情郎的名字,自己都快死了,还惦记着小情郎,好一对痴男怨女啊!
草丛中,打劫法阵内。
鬼将松子随手一招,绯月光圈落在了额头,渐渐缩小变成了月牙形状,那盈动硕多的斑点也回到了牙齿中,那浪潮、那红云也返还了身体中。
此刻阑尉衍只剩下头颅泛起着金黄色,身体其余的部位皆不见了,那把奈盎刀也化作了养分。
鬼将松子手臂一挥,鱼贝囊等物皆落在了手中,他喷出鬼火把能辨识身份的东西全都付之一炬,把鱼贝囊等物中的东西全部都转移到了自己怀中的鱼贝囊等东西中。
鬼火闪耀间,阑尉衍的鱼贝囊等物全都化作了齑粉,他手持无所石,释放出丝丝缕缕的消弭光华,打扫着现场,顿时草丛中没有了任何痕迹。
鬼将松子回到八号洞府中,手指轻轻上提,那个馕尸蠹便剥落了出来,不费吹灰之力,任由阑尉衍的头颅落在地上。
他张开尸气滚滚的大嘴,猛地一吸,那条馕尸蠹便落入了腹中。
三号洞府中。
“真是个可怜可笑的痴情种!”
白耳抚摸着屈茉云曦的脸庞,看她仍然在痛苦发声,一阵紧似一阵的呼喊着那个名字,那个已经狗带了的人。
十日后!
当三号洞府的夜明珠发出暖阳光芒时,屈茉云曦的眼睫毛上挑了一番,翻身压到了某处,迷离的眼神找不到北了。
紧接着,她抽了抽鼻子,难以置信的打量着眼前的光亮,呆若木鸡般伸着有些僵硬的身体,彻底愣怔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白耳!
鹿角狐耳,圆脸泛黄,轮廓魁梧,身材坚实,如铜头铁臂般盈盈闪闪的,看得迷人迷眼。
靛青色的长袍紧紧裹在他的身上,有一种快要撕裂的感觉,他若有笑意的打量着安静动人的屈茉云曦,饶有兴趣的审视着不断跳动的睫毛,好像弯弯的月亮。
他是个混血前辈!混了好多血!
不对,是混了很多遗传物质!
她羞赧一笑,低下了头颅,内心颇有些破瓢的歉意。
她这一温柔的低头,发觉自己不在自己的床上,连个枕头都没有,她恍然自失的瞪大了眼珠子,闪了几下,眼睫毛上挑的更厉害啦!
她摇了摇头,清醒清醒了有些发懵的脑袋瓜,十分确定,这压根就不是自己的家!
她几番争渡争渡,身子骨的痛楚感越发清晰,深深倒吸了一口凉气,涩涩的酸楚感弥漫在了四肢百骸中。
白耳坐在了床边,审视着有些槑槑的屈茉云曦,为她披上了一件绮罗云衣,心里暗暗思忖道:“阑尉衍道友,背黑锅你来,上西天你去,这就是你的挽联!”
内心深处翻涌起一阵愧疚感,脸上浮现了好生惭愧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