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伊扭着头,想说,可痛到说不了话。
小陈太看了商盛一眼,一股高贵的破碎感扑面而来,她越发内疚,主动询问,“商公子,能借一步说话吗?”
商盛不是很乐意,一秒钟都不想离开余伊。
小陈太立刻补充,“两件事,商司尧,余华森。”
余伊立刻捏了捏他的手背。
商盛明白,点头。
病房外,窗台边,小陈太开诚布公,“商公子,刚才听你介绍,妹妹是余华森的女儿。”
“嗯。”
“阮怜玉是她的……?”
“后妈。”
“明白,”小陈太点头,“那请问我能帮余氏什么?”
商盛其实并不了解眼前这位小陈太,只是听说过。
其父是税务局一把手,其母是学校校长,与陈家可谓是门当户对。
官门小姐,有着不凡的气场。
所以一开口的问题就那么精准毒辣。
既然是后妈,她就不知道他们是否需要帮忙,帮什么忙。
商盛淡淡一笑,是感激的。
“陈太太,余氏出事突然,所有账目都被带走调查,还封锁了一切,不知道是否方便透露一些消息?”
“余氏出事,不是余氏的问题,”小陈太正色道,“是有人想要余氏死。”
“……”商盛的双眸讳莫如深,不可洞察。
“要不是他儿子打我儿子,我公公在中间拦了一下,余华森早就跟阮怜玉一样,抓进局子里去了。”
商盛猜到一些,但没想到背后的真相如此炸裂。
官商相护,是为官的大忌。
小陈太连这都说,确实够坦诚。
也够诚意。
“我这么说吧,我父亲是公正的,余氏税务上该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公公事务繁忙,目前还轮不到他出面。阮怜玉是被公安带走,什么人跟局子最为密切,我知你最为清楚。”
商盛当然清楚,三婶杨佳茵,是杨学礼的独生女。
“抓人,是上面施压,停摆,是上面不再施压。据我所知,余氏的税务没有大问题,补齐即可。”小陈太交了底,“我只知道这些,阮怜玉人在局里,不在我爸和公公的管辖范围之内。”
商盛点头,“我明白了,多谢。”
“还有商司尧,是你堂弟。”
商盛略感抱歉,“嗯,真正叛逆期的孩子。”
“你三叔霸权一方,官商两路都通,我丈夫曾劝我作罢,但我觉得一码事归一码事,生意是生意,教育是教育。无论是我儿,还是商司尧,都应该知道打架斗殴的恶果。现在打压,好过将来闯出更大的祸。”
“我也不是非要学校开除他,目的是让他警醒,尝教训。”
商盛十分赞同,“三婶带他出去旅游散心,他应该长记性了,开除,确实太过严苛。”
小陈太意外,“你知道他暗害你岳丈,居然还帮他儿子说话?”
“我也觉得一码事归一码事,父亲是父亲,儿子是儿子。”
小陈太面露赞许之色,“好,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愿意退回开除申明。”
“商公子,余伊这个妹妹我是认定了,她救了我儿子的命,就是救了我的命,希望你不要觉得我是在攀商家的高枝。”
“哪里的话,商家大房算什么?我又算什么?”商盛苦笑,“未来她的平安遂顺,说不定还需要您来保全。”
两人都是明白人,交流起来特别顺利。
小陈太郑重邀约,“腊月二十五,陈家设宴,我想让睿睿正式拜干爹干妈,那天会有很多人来,妹妹的平安遂顺,会有很多人来保全。”
商盛目光含泪,“好,多谢。”
这一次,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