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懂琵琶声,”商盛摇头,“唱的内容真听不懂。”
“我也会唱,你信不?”
商盛目光流转,“哦?唱两句我听听。”
伴着台上的间奏,余伊俯身上前,在商盛耳边清唱,“青砖伴瓦漆,白马踏新泥。山花蕉叶暮色丛染红巾……”
台上人开口唱,有麦克风,声音盖过了余伊的,余伊便停了。
商盛惊讶一瞬,短短几句,撩得他耳朵痒,“不赖啊,真会唱?还是只会这两句?”
“我父母都是杭城人,我在杭城出生,苏杭就是一家,小时候我跟外婆住过一段时间,外婆经常哼这个调调,我也就会了。”
台上人是专业,曲调婉转都是练过的,必然是好听。
余伊是业余,声音细软是天生,不加锤炼,是天然去雕饰的婉转,更抓人心。
这时,身旁有几道不和善的声音响起,“都是些狐媚子勾引人的玩意儿,说江南女人温柔,我看不见得,她们在拿捏男人心罢了。”
“这娇滴滴的调调,放在床上,男人有成就感,有征服欲,必然哄得服服帖帖。”
“没错,商老三就是这样犯了错,在吴侬软语的温柔乡里拔不出来了,杨佳茵输得彻底啊。”
太太们窃窃私语。
丈夫们看得越上瘾,她们就抨击得越猖狂。
这段时间,圈里最热的话题就是商百成出轨被杨佳茵捉奸在床的事。
第二热门话题,就是商盛和高千语准备联姻的事。
总之,说来说去都绕不开商家。
“商百成自顾不暇,商盛若是搭上高家,那不是分分钟继承上位?”
“可惜余家这个拖油瓶还挂着,也不知道哪天离婚。”
“迟早,比起高千语,十个余伊都比不上,商盛又不瞎!”
“那今天这种场合,商盛还带余伊来干什么?”
“最后的体面?”
大家说着说着就笑,商盛和余伊就在前面,她们用笑声掩饰着这些不着调的闲言碎语。
人前是一副面孔,人后又是另外一副面孔。
“商老三那个小三,哦不对,应该是老三,是跳芭蕾的。”
“商太子那个白月光也是跳芭蕾的吧,他们对芭蕾情有独钟啊。”
“到底是叔侄,找人的口味都相似,一个个都喜欢身段软的。”
“男人哪个不喜欢身段软的?难道喜欢硬板板的死鱼?年轻的,漂亮的,软的,水的,那些臭男人还不是喜欢这些花头。”
“商太子有白月光的事,高家小姐能忍?”
“二婚都能忍,有白月光又能怎么样?那白月光出身不好,还混娱乐圈,是断然进不了门的,高家不怕。”
“看来,商太子今年又是拉拢陈家,又是联姻高家,是正式向商老三宣战了吧!”
台上歌女唱得缠绵婉转,台下太太们论得绘声绘色,声音逐渐没了控制,闹哄哄,影响了台上的演出。
商盛不是没听到,可这到底是陈家的宴席,他不好出手。
借着侍者上前添茶的机会,商盛忽然转过头去,阴恻恻地盯着沈太太,“伯母,伯父常住在四季酒店也不是办法,马上过年了,您不希望一家团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