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的话几乎等于天方夜谭,连杜鲁门都不敢相信。
刚刚返回华盛顿的克拉克摇摇头:“地形不同、局面不同,双方坚韧程度不同,我认为很难坚持。”
克拉克对第5集团军这些官兵是知根知底、有心理预期的,他们在局面占优的情况下,能挥出有力而迅猛的一面,但在局面不利的情况下,基本不要指望他们能有常挥;在现在这种绝望的境地中,只要停止空运的决定一下,整个士气就会完全崩溃。
“那你说怎么办?”
“把乔治和其他部分军官抢救出来,至于其他人,只能……”克拉克迟疑了一下,哽咽道,“光荣地投降,至少还能保住他们的性命。”
在这一点上,艾森豪威尔有类似观点,但眼睁睁看着一个集群5万余众落到德军手里,他觉得这话根本说不出来。
特纳心里在鄙视6军这群家伙:冰岛当初不也照样有数万官兵,参联会放弃他们的时候可没这么瞻前顾后,现在正忙开始扭捏起来了?在他看来,巴顿集群明显已山穷水尽,继续救援只是消耗更多的力量。现在最重要的是及时止损,那些宝贵的6航机组还要留着保卫夏威夷呢!
杜鲁门长叹一声,他知道拿不出办法来了,深处他这种位置上,他也不敢像日本或德国出“战至最后一人一枪、决不投降”、“全体玉碎、报效天皇!”的号召,先不说下面人肯定不会听他的,就算是听他又有何益,徒增杀戮而已。
“拍电报给乔治,让他自行定夺吧。”
杜鲁门想了想,最后说道:“6航最后再安排3o架最好的运输机并派遣足够的战斗机,帮助乔治和部分重要军官撤退!“
阿诺德答应了下来,如果连这种请求都不答应,他觉得自己将来一辈子都会受良心的折磨。
听到华盛顿的安排和暗示,知道消息的所有美军高级军官全部要疯了,一个个怒不可遏地跳着脚骂华盛顿和参联会,阿诺德更是他们口诛笔伐的第一人物。
“大家静一静。”巴顿缓缓开了口,这几天的连续作战和煎熬已将他折磨得完全变形了,唯独那双已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珠还有一点光彩。
在休伊特撤退前,他曾很想让几个亲近属下把巴顿打昏硬拖上飞机撤退——但最终还是失败了,巴顿识破了他们的伎俩,把配枪掏出对方统帅是隆美尔,还算有骑士风度的指挥官,至少性命是可以保住的;第二条,跟着我本人突围杀出一条血路——一条九死一生的路!想投降的,今天夜里就可以报名了,注意,把武器和补给留下……”
“巴顿打算投降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隆美尔笑道,“我以为他会坚持到底,和我们厮杀到最后一刻的。”
负责接洽的波克曼少将脸露尴尬:“我军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迫不得已向贵军投降,希望能按照《日内瓦公约》给予我们适当的待遇。”
“当然可以,这没问题,不过有一条,你们必须保证装备、物资、车辆等完好,不得蓄意破坏或损毁,否则……”
“知道,知道,我们明白。”不论6海军,大家都知道向德国人投降只要保证装备和物资完好,基本是不会有事的,甚至还能受点优待,大不了当党卫军去!这个“秘诀”6海军现在都很熟悉了。
9月17日,美军送走最后一批撤退的飞机——尽管抽调了足够的护航机组,依然损失了3o架中的5架。
9月18日,剩余美军66续续走出谷地向德军投降,但大部分只有轻武器、坦克、车辆很少,有也是破破烂烂的,这个局面让闻讯赶来的高斯有些皱眉,他提醒隆美尔道:“不太对啊,美国人的坦克车辆不可能这么少……这一定有问题!”
隆美尔笑笑:“我知道有问题,最大问题就出在巴顿身上。”
“他?”
“我都露面了,他迟迟不露面,他在想什么?虽然负责接洽的美国代表百般解释和掩饰,又是受伤、又是身体不适宜,但只要巴顿还有一口气,他们就应该抬着来见我,现在人呢?”
当天夜里,巴顿率领愿意突围的部队向东北方向猛攻——最终愿意跟随他突围的只有小罗斯福集群那3个步兵营和几个司令部的年轻军官,其他资深军官或是亟不可待地搭乘飞机离开,或是表示不想再打仗了,只想让手下弟兄留条性命。
巴顿纠集了所有能搜罗到的坦克车辆试图杀出重围,黑夜中一开始让他占了先手,但等一开始向右翼迂回时的第二装甲掷弹兵师回过神开始拦截时,这支突围集群便冲不动了。
天亮时分,隆美尔接到战报:昨夜突围的美军全部被我师歼灭。
“巴顿呢?”
“他在一辆m26坦克上为部队开路……”汇报的参谋顿了顿,“被我军一辆突击者命中,弹药殉爆,车组全部丧生,审问了其他人才知道。”
“可惜……”隆美尔伤感道,“好好安葬,他是我遇见过的、最勇敢的美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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