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姐,看来你关注张某已经很久了,请问我张某有能效劳的地方?”张作霖心中此时对丁香已经忌惮到了极点,语言极为恭敬,一点不象个粗鄙残忍的土匪。
“能得到宋庆大人的赏识,雨亭必不是凡人。如今虽然落草,也不过是龙游潜底,他日必放万丈光芒。”丁香的一席话,勾起了张作霖的诸多感慨。
这个21岁的俊秀汉子出生于贫寒之家,从小给人放猪。一次偷听私塾先生杨景镇讲课,被善良的杨先生发现后允许他免费听课,才学习了一些文化。父亲去世后,他中断了学业前往镇安投奔外祖父,卖过包子,当过货郎,学过木匠,后跟随继父学兽医、相马,可谓成长坎坷。后来为了报杀父之仇而流落到营口,适逢甲午战争爆发,便投入驻营口田庄台的毅军。因为他作战勇猛、表现出众,深得毅军统领宋庆的赏识,被提拔为宋提督的亲兵卫士,后升任伍长。可是甲午战败后,毅军撤回了关内,张作霖故土难离,便被遣返,这才落草为寇。在他的内心里,又何尝不是渴望着建功立业、沙场扬威的梦想呢?
看着张作霖沉思的脸,丁香也是有些感触。这个张作霖和他想象中那个大老粗的形象完全不一样,看他那眉清目秀的样子,应该能算上帅哥级别了。难怪能生养出张学良那样风liu倜傥的英俊少帅。看来自己是被一些电影给误导了。
丁香继续说道:“可惜宋大帅有识人之明,却无用人之坚,雨亭这么好的人才,就这么白白放走了。丁香不才,却也不把他宋庆放在眼里。雨亭可有兴趣和丁香一起闯荡一番广阔的天地?”
如此大的口气,让众人都有点愣愣的。张作霖却嘿嘿一笑,拱手说道:“丁小姐想称我张某的斤两,张某也想称称丁小姐的斤两,金寿山那条死狗就是那秤砣子了。不管咱们的斤两如何,那金寿山反正是死定了的。哈哈!”
那一派雄霸气概让丁香也不由暗暗叫好。她也朗声大笑道:“好!咱们就杀那死狗去!”
言罢,把手中把玩的一块玉佩扬手一扔,抬手就是一枪,看也不看便策马而去。玉佩在空中清脆的裂成碎片。
……
辽东巨匪金寿山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人给包了饺子。除夕夜里漂亮的突袭把张作霖这土匪圈里的后起之秀打的狼狈逃窜,大年初一就遭了报应,胆大包天的漏网之鱼竟然摸了回来,同样的手法,更猛烈的反扑,自己带来的四十来号弟兄竟被对方十几号人马杀的片甲不留。
一阵冷峻的寒风吹来,扬起地上的一片雪花,一片萧瑟的景象。
金寿山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美女,瞳孔中散发着寒冷的光芒。就是这个女人,枪法如神,手段血腥,竟然枪枪都打脑壳。
“你要和我练练刀法?”他冷冷的问道。他知道自己血债累累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内心里却出人意料的格外平静宁和。出来混,早就准备好面对这一天了。
“金三爷的刀法在辽东可是一绝,不领教一下,我恐怕抱憾终身。”丁香的表情则松弛许多,仿佛名门淑女在品鉴一幅仕女图的笔法。
没好多说的了。高手过招,就是生死之间一瞬间的碰撞。
雪亮的哥萨克马刀斜着劈出,落空之际闪电般折转,金三爷的刀法可以用行云流水来形容,刀光中不留一丝斧凿的痕迹。那都是用无数颗人头磨练出来的杀人的刀法。
丁香的大马士革军刀出鞘。
“叮!叮!”两声刺耳的金属撞击,丁香一个滚翻退了回来,单膝跪地,手捂着左臂,鲜红的血迹从指缝间渗出。
金寿山却已经无法抬手去捂住自己的喉咙。他的喉管被薄薄的利刃割开,热血汩汩流出,在天寒地冻的空间里迅速冷却。
他的生命之火也迅速的冷却了。
“金三爷的快刀,你能撑几招?”丁香没有回头,问身后的张作霖。
张作霖没有回答。在他俊朗的目光中,燃烧着涌动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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