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张脸爆红,捂住左耳说:“我、我还饿,吃饭的时候,不、不想那样……”
君轻笑了一声:“可是你先招惹的我。”见他不好意思,她摇了摇头,补充道:“行,先吃饭,事情晚些做也可以。”
好歹现在是逃过一劫。
银离松口气,缩在她怀里,小口小口吃着饭,脑中却忍不住浮现刚才的场景,脸颊烧得慌。
不得不说,那人真的是太平静了,即便是在做那种事时。这样的平静好像经历过太多的人世变迁,在岁月长河里积淀,于人事沧桑里沉浮,一点点演变成如今的模样。
他没有参与对方的过去,一丝失落感油然而生。
“张嘴。”那人声音忽然响起:“你又在想什么?”
银离“啊”了一声,乖乖张口,一块南瓜落入口中,对方又道:“明儿个开始,你要是无事可做我教你读书写字,在这里要住一段时间,认识点字也是好的。”
他应着,双腮很快就被食物撑得鼓鼓囊囊,耳朵跟着动,像两把小扇子。
少年听到身后人无故发笑,今晚的心情好似很好。
**
沈府。
秦蓉下了马车,在丫鬟的搀扶下正常回到芳菲院,一路走来,除了见到老夫人身边的翠柳行色匆匆,没发现太大的异样,以为真像二嫂所说,是因为怀孕多想了,然而,这样的想法还没落到实处,丫鬟绿枝就小跑过来,紧张地拂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秦蓉瞬间僵硬在原地。
“他居然敢……”话说一半止住声,肚子蓦地疼了起来:“我、我可能要……生了。”
她伸托住下盘,后背沁出汗。
变故来得猝不及防,急坏了一群丫鬟。
秋菊瞪了绿枝一眼,赶忙去找老夫人。
府中稳婆一类早早就备着,没过片刻,沈老太太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这边来。
接生婆进了产房,女人的叫声断断续续从屋中传出。
老嬷嬷跟在后面,试着问:“要不要通知二少爷?这产子不是小事。”
老夫人眼皮跳了跳:“女人生孩子叫他们男人过来作甚?产房晦气,容易被脏东西冲撞,琛儿现在忙得哪有时间?”
老嬷嬷心下叹口气,同情地望了眼产房方向,安静地站在一旁。
“这都过去多久了?”沈老夫人站不住了,走到大厅里坐着:“当年我生恒儿和琛儿时可没用这么长时间,我沈家也没亏待她,怎么还没结束?”
老嬷嬷忧心说:“少夫人这一胎满打满算才八个月,时日不足,这样下去恐怕……”
她没说完,后面的话任谁都能知道意思。
古人言,七活八不活。
这一胎是难产。
关系到自己未来的孙子,沈老夫人还是有点紧张的,她时不时望向产房方向,想了想说:“把府中的章大夫请来,以备万一。”
“哎!”老嬷嬷应了声,赶忙下去准备。
女人的惨叫声还在继续,秦蓉这一胎确实惊险,前后喝了一堆中药,到了后半夜孩子才出来。
却是个女婴。
沈老夫人知道消息时,整张脸垮了下去,空欢喜一场。
一群人怎么来怎么回。
到底是沈家二房的嫡长女,她还是留了个嬷嬷处理后续事宜。
秦蓉生完孩子直接昏了过去,出了不少血,脸色惨白,两个陪嫁丫鬟尽职尽守陪在边上,产妇不能受凉,只给她粗粗擦拭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