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叔叔,这巡边之事,我去!”
一句话,让太上皇朱祁镇和景泰帝朱祁钰都愣住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啥。
巡边固然是景泰帝朱祁钰的旨意,但事实上正如太上皇朱祁镇说的那样,危险还是在的,而且很大,要知道当年瓦剌在土木堡之后获得了多大的利益,如果他们知道现在的大明太子来巡边,说不定会动点什么歪心思!
朱见深却没有就此停住,而是继续说道:“有人托李贤给我带了句话,说他们想去土木堡看看……”
这句话一出,太上皇朱祁镇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有些不好看。
景泰帝朱祁钰却是丝毫,没有意外,毕竟这种事,他身为皇帝,其实这种事就有人请示过他,只不过是他没有批准而已。倒不是说怕刺激瓦剌人,而是因为怕引起文官和勋贵之间为了八年前那场战争再起事端而已。
“都有谁啊?”
朱见深看了一眼自己的亲爹,缓缓的说道:“英国公张懋,成国公朱仪,永顺伯薛辅,恭顺侯吴瑾,户部主事原兵部尚书邝壄子邝仪,户部主事原户部尚书王佐子王道……”
“当然,我相信还有其他人,只不过是这几个人挑头而已!”
景泰帝朱祁钰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些勋贵们什么样的立场,什么样的态度,他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只不过,太上皇朱祁镇却是神色微微的一变,眼中流出很是伤感的神色。
严格说起来,太上皇朱祁镇不是一个天性薄凉之辈,只不过自己一直再逃避而已,只要他自己不睁开眼,就当土木堡之变没有发生过,但现在——
英国公张辅;
成国公朱勇;
永顺伯薛绶;
恭顺侯吴克忠;
还有原兵部尚书邝壄和户部尚书王佐;
……
其实还有很多忠臣良将,西宁侯宋瑛,武进伯朱冕,泰宁侯陈瀛,他的姑父驸马都尉井源,吏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曹鼐,刑部右侍郎丁铉,工部右侍郎王永和,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邓棨……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浮现在太上皇朱祁镇的眼前,他们或是自己父亲留给自己的重臣,或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国之栋梁,却一时间都烟消云散,只留下那遍地的尸骸……
血海尸山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让他的身体都微微颤抖,额头上也露出了点点的虚汗。
“让他去吧……”
景泰帝朱祁钰还没有表态呢,就听到自己的哥哥太上皇朱祁镇很是沉重的说道:“这么多年了,也该去看看他们了,当年朕带他们去的,却没有带回来,朕有愧啊!”
“陛下,让深哥儿去吧,就算是代表我,代表我去祭奠一下……”
说完,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去,甚至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当然他也从来没有给与自己的弟弟、现在的大明皇帝景泰帝一点点该有的礼仪。但他的话却是让景泰帝朱祁钰一楞……
陛下,是叫的朕么?
这一刻,景泰帝朱祁钰的内心充满了巨大的幸福感,我皇兄,正统皇帝,终于认可朕的地位与身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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