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啊”成国公朱仪正要附和一下,忽然就转过弯来,有些愕然的重复了一句,“殿下,您刚才说的是重建大宁卫?”
“可是朝堂”
是啊,朝堂上衮衮诸公还没定呢?
朱见深环顾四周一指,朗声说道:“这一片土地难道不肥沃,那鞑靼,兀良哈都要来抢,那为什么我们不占住?东有大宁卫,西有开平卫,南有万全都司和密云、兴州卫,我大明的边防线能向北拓展三百里,更重要的是,你只要在这里站住脚,那鞑靼便是任由我大明攥在手心的蚂蚱,想让他怎么蹦就怎么蹦”
我?
我在这里站住脚?
成国公朱仪的心里一颤。
正要推脱一番,却忽然看到朱见深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一凛,他忽然想起来昨晚英国公张懋和自己说的话站队!
炎恒兄,这叫站队,你还没看出来?
当今朝堂固然文官势大,太上皇心有不甘,当今圣上又身体不佳,现在太子异军突起,你觉得以后谁能决定你不足额的岁禄?
这是岁禄不岁禄的事吗?
这一刻,成国公朱仪忽然很羡慕英国公张懋了,可谁让人家有一门手艺呢?
“殿下,臣,臣”
成国公朱仪难道说自己害怕,说自己能力不足,说自己怕死?
现在已经快三十岁的朱仪自然和十几岁的英国公张懋的热血相提并论,甚至因为他基层成国公爵位的曲折,还有几分心灰意冷。
毕竟他朱仪的爷爷乃是朱能,靖难名将,死后追封东平王,自己的父亲朱勇袭封成国公,历仕四朝,累官太保,最后随你老朱家的正统皇帝北征瓦剌,作为先锋,战死于鹞儿岭,结果换你景泰帝上位,竟然被怒斥“丧师辱国,以致误陷乘舆”,不允赐自己父亲祭葬,朱仪既申诉无门,亦不得袭爵。直到景泰三年,有礼部尚书胡濙协助,自己才得以袭封成国公,岁禄却被削减至原来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所以,他根本就不想动。
朱见深当然知道这位成国公朱仪的想法和定位,淡淡的说道:“新的大宁都司治所在这故辽中京城,我打算重建其规模,周长二十里,墙高不低于十米,驻军留一万,孤王的幼军留下五千,而且每年都会遣五千来轮戍”
幼军的战斗力他是能看到的,驻军一万,加上五千的幼军,一万五的精锐战力,再加上周长二十里,十米高城墙,以及大宁都指挥使司应该指挥的部队,事实上在军事地位上,大宁都司指挥使的位置他成国公完全可以做。
但是大宁卫的问题其实不在这里,重点是后勤,尤其是粮食。
这地方,一万多部队,威震草原自然不在话下,可远离大明传统疆域,后勤补给运输太困难,没吃的,又如何守的下去?
朱见深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大宁卫修筑完毕之后,我会让人修筑南下的两条公路,以秦驰道的标准”
“同时,我会让朝廷重开商人纳粟中盐,凡大宁输粟五斗,给淮浙盐一引。”
“同时重开海运进行补给。”
“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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