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天官难道也想掺和进来,你都多大了,还想入阁?
当然这话他不能说出来,只得笑着说道:“抑庵公怎么看?”
于谦叫陈循芳洲公,那自然是觉得自己年纪资历都不如陈循,陈循号芳洲。可即便是你陈循身为内阁首辅,只要想在这个社会上混,就得还,这不遇到年龄资历更深的王直王老爷子,也只能恭恭敬敬的尊称人家为抑庵公。
现实就这么残酷。
王直王老爷子使劲的睁开自己的双眼,很是不在意的说道:“老朽老了,这才坐了一会就精力不济,听你们的,都听你们的,老朽这样的还有几年好活的,以后都是你们的……”
这话一说,不说别人,反正是陈循、高榖、胡濙甚至包括王文的脸色都一变,这是戳心窝子呢!
说真的,大家年龄都不小了,这话说给谁听呢?
于是这个大明朝堂内部讨论会便在沉默中结束了商议,嗯,事实上也没有商议几句,毕竟,谁也不想这个时候多说话,这话说出口,以后真有什么变故,那就有可能是罪证呢。
还是人家于谦于大爷头铁,直接变以公务要忙离开,甚至走的时候还叫走了武清侯石亨和司设监太监曹吉祥,谁让现在的十团营归这两位管辖呢。
各位大老们也都是一团和气的相互施礼,然后慢悠悠的迈着八字步走了。
第二次一大早,天甚至还没亮,朱见深就被万贞儿给叫醒,伺候着穿上了太子的华服,然后在曹斌的护持下离开太子东宫,经过东华门,来到奉天门,御门听政。
嗯,上面是一张龙椅,空着,斜下方才是朱见深坐着的一个小太师椅,上面还有舒良舒公公专门交代小太监放好的锦墩,省的太子坐着不舒服。
事实上,已经十月中旬的北京城,坐在奉天门上,又值清晨,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好差事,也难怪后来的明朝皇帝越来越不喜欢这一套。
流程一步步的走着,等到百官都拜见之后,御座西侧一名穿着麒麟服的锦衣卫上前,姿态威武,仪表堂堂,手持圣旨,展开之后,徐徐唱来!
这圣旨不用问,自然是商辂商大人的文笔,毕竟也是大明朝少有的三元及第的人才,在内阁之中,他又资历最浅,这种事他不写谁写?
即便日后景泰帝痊愈了,那也是他提拔起来的、最信任的臣子商辂商大人写的圣旨啊!
圣旨上的文字考究,那锦衣卫读起来也似乎是朗朗上口,很有一番气势,只是朱见深却有点走神——
这就监国了?
昨日里老太师王直王老爷子私底下给自己说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是皇帝还是太子监国,这第一道令旨都不会被封驳,所以,你想好做什么了么?
彻底肃查土木堡和鸡鸣堡之事?
复立大宁卫以及重建新大宁城?
还是选拔自己的府军前卫并进行扩编?
这些事,单一个拎出来都能引发一场暴风骤雨,同样对大明也影响深远的事情。到底该选哪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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