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当然是得乖乖读书啊！”刮了刮季小宝的小鼻子，季如初转身。

对着杨氏和季明山正色道：“阿爹阿娘，小宝确实是该上村塾了。”

季明山和杨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难以掩饰的喜悦。

“真的可以吗？”又齐齐把视线转向季如初，依然还有点难以置信。

季如初点头：“当然可以。”见那两人还用期待的眼光看着自己，季如初摆摆手，“不过这件事，肯定要先跟爷和奶说。”

季老爹和吕氏才算得上是这个家的大家长。但是季如初敢保证，就算吕氏心疼钱，季老爹肯定是百分百同意的。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根深蒂固的思想，在这些庄稼人眼里，是绝不可改变的。

“对对对，跟爹娘说，他们肯定会同意的。”季明山激动地搓着手，季家真的就要出个读书人了！老季家终于有盼头了！

这一夜，有人兴奋得睡不着，也有人辗转反侧。

竹林坡，夜深无人，本就是荒凉之地，白天都是人迹稀罕，现在更是只听见呼呼的风啸，以及竹叶簌簌的声音。

坡上平坦之地，孤零零的一幢房子站在那里，此刻还亮着灯火。

仔细看，还能看到一抹削瘦的身影，正在昏黄的油灯下捣弄着手里的物事。

只见他一会儿皱起眉头，抓起来闻闻，摇摇头，又继续。一个动作不知持续了多久。

终于，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只是才放下，眉头又皱了起来，直到躺到床上了，依然在思索着。

不过这一切，只有那盏油灯和从未停止的夜风知道。

……

“那个死丫头呢？还不起床！”

第二天一早，季如初是被一阵狮子吼震醒的，睁开眼，一下子眼睛还有点晃，竟然早已是日头东升了，甩了甩脑袋，怎么还是觉得没睡够。

同时，她奶的声音穿透门板，直扑耳膜。

“恁的个懒丫头，山子媳妇，你还不把她叫起来，是要我这个老太婆伺候她吗？啊？”

脚步声咚咚地走近了，季如初猛地拉开门，吕氏推门力度过大，重心不稳，向前一扑，季如初灵活地一闪，“噗通”吕氏摔了个狗吃屎。

“哎哟~”吕氏坐在地上，半扶着腰，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娘！”杨氏跟在后面进来，连忙小跑起来，“小初，快把你奶扶起来。”

季如初揉揉眼睛：“奶，你咋啦？走路这么风风火火，我都还没开门呢，你要进来，也等我开门呀！”面不改色，仿佛刚刚故意闪躲的人不是她。

“你个死丫头，还不快过来扶我。”

季如初站着不动，杨氏已经蹲了下去，伸出手去搀扶。

“好啊季二丫，你个赔钱货，你还敢推你奶了！”吕氏骂骂咧咧，还坐在地上不想起来。

“想偷懒，你还敢躲，我叫你躲，老娘起来不打死你。”

杨氏没看见季如初那一躲，硬着头皮伸手：“娘，你先起来吧，这小初不是故意的不是？”

“不是故意的，我是她奶，开个门还不行了？还敢躲—”打掉了杨氏伸过来的手，一副就是要季如初来扶她的无赖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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