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淹在人群里，看着吕氏最后灰头土脸地走了，季如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又不由得看向了云娘，能让她奶都吃瘪，可真是不容易啊！对着云娘暗暗竖了个大拇指，心里也敲起了警钟，越发肯定云娘的来历不简单。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现在只是简单的生意伙伴不是吗？而且云娘自己的模样，也不像是个张扬的人。

围观的人看吕氏走了，也没什么好戏了，最重要的是，这云娘可真是大胆，开口就是报官，不仅吓住了吕氏，同时也让这些躲在人群里的几个商家老板心头一颤，这生意人，除非是跟官家有来往的大头，不然谁也不愿意跟官府打交道，尤其是他们这做小本生意的。这个女人，有来头！

不知不觉，云娘的威信又竖高了一分。

等这些人散开了，季如初才从角落里出现，等无人注意时，悄无声息就进了云锦坊。

“云姐！”

云娘刚坐下，翻开账本，猛地警惕抬头，展颜：“原来是你这丫头！”看了一眼她身后，摇摇头，李书林下去了。

被盯着的感觉一下子就没有了，季如初心下松了口气，略微不好意思：“真是让您见笑了，小初先赔个不是了。”说着作了个揖，一脸真诚。她清楚，就算自己做的东西真的有价值，可摊上她奶这样的，恐怕谁都不敢跟自己做生意吧。

“没事没事。”云娘合上账本，撩了撩头发，爽快地挥了挥手，“其实还好，我这不是解决了吗？”她分得清，谁是谁，就算是亲奶孙又怎样？

季如初连忙嬉皮笑脸：“是是是，云姐你厉害，你不知道，我可从来没见我奶那般吃瘪的模样呢！”语气里难掩幸灾乐祸。

“还真是你奶？”云娘抬头，满脸兴味，“说起来还是你这丫头的功劳。”

想到一大早这丫头过来，就告诉自己写了那份协约，干脆利落的模样，仿佛坑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亲奶。不过再一联想之前查到的，这丫头在季家，日子似乎确实是很不好过啊！尤其是她奶，这么一想，这丫头能这么做也就无可厚非了。

“是我奶啊！可也不能就让我奶把咱的生意砸了不是？”俏皮地眨了眨眼，季如初心里却有点忐忑，云娘这话，是指自己的举动过分了？

岂料云娘哈哈一笑，忽地拍了拍她的肩：“干得不错！做生意嘛！再说，有些人…..”忽的一顿，季如初敏锐地发觉她眉目中的悒郁，不过马上就一扫而光了，“丫头，你这脑袋瓜子不错，跟云姐干，保不准哪一天就能超过云姐呢？”

季如初也是笑着，客套了一会儿，就谈起了正经生意。

这次，是季如初拿出了真正的协约来商议，两个女人就在那里兴致勃勃地讨论了起来。越说越起劲儿，两人都展开了笑脸，笑声更是传了出去。

…….

云锦坊后院，绿柳碧湖，柳下棋盘黑白子无声厮杀。最终，白子轻轻落下，宣告战局的终结。

“爷，莫羽甘拜下风。”

恭敬开口的黑衣男子对面，一袭白袍的男子，皱了皱眉：“你太拘束了，莫羽，在外，随便一点就好。”

“是。”僵硬的一声。

白衣男子无奈摇摇头，抿口茶：“那小丫头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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