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都是深深的无力。 vodt连当着他的面儿都能这样说自己的女儿，自己不在家可想而知又是怎样的场景了。

一瞬间又想到自己在王氏木工场出意外回来的时候，小初可真是瘦的皮包骨头，这些年，自己其实也是亏待这个女儿的吧？那对妻子呢？季明山心里涌了浓重的羞惭。

最终只是看了吕氏一眼，和这些汉子一起回了那边，好歹还是在吃饭没吃完呢！

那一眼，把吕氏看得心凉，有压抑的愤怒，有无奈的痛苦，更是漫无边际的失望，把吕氏的心一下子弄得提了起来。

不对，儿子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已经意识到有什么要失去了，吕氏心惊胆颤，顾不得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疼的脸，两手直接抓住了季明山的胳膊：“山子，你听娘说…”

却见她一个伸手，季明山动作更快，已经把季如初护在了身后。

那样子，竟是在防备吕氏，害怕她再打季如初一样。

吕氏当然看清了这个动作，双手只抓住了季明山的衣袖，看向季如初更是淬了毒一般凶狠，当年杨氏那贱人是这样，如金这小贱蹄子也让儿子给护了，她简直气得要发疯，完全忘了她拉住季明山是想缓和母子关系的，这会儿只冲着季如初发火了。

“你个小贱蹄子，还敢…”

“娘！”一声高呼，在吕氏不敢置信的眼神下，季明山已经一点一点用力地掰下了她的手，脸的神情在日暮里有点看不清，但那冷冷的不含一丝感情的称呼却是让吕氏听清了。

儿子竟然跟她生分了，竟然真的不听她的话了！

吕氏心里闪过这个想法，当下也顾不得还要去骂季如初，又是哀愁着一张脸，双手不死心地扒拉了去：“山子，山子，你别这样跟娘说话，娘听着怕。”

若说吕氏一直以来在这家里恣意妄为，撒泼打滚，说一不二的倚仗是什么，那是季明山这个独子，她四十高龄生下的儿子什么都惯着宠着养大的，对她那是言听计从，少有违背，因为这个独子，连老头子都不会像年轻那时候动辄摆脸色打人。

正是因为清楚，这时候她也慌了，要是这个独子真的跟自己生分了，那……

又是慌得，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还要跟儿子保证以后好好对待杨氏母女？那可不是打自己的脸么？那该说什么，山子也大了，又不能像小时候那么哄哄好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吕氏竟是扒拉着季明山的衣袖，一张脸可怜兮兮，半夹着哭音嗫嚅着，可又听不清楚。

若是以往，季明山可能马会心软了，可今天季明山实在是心累，而且心里有个声音突然响起：娘是不是又是在演戏？

这么想着，他突然有一种这才是他娘真实面目的的感觉，心下微凉，更是越发面无表情，场面一时僵持下来。

那些汉子也不想再看下去了，先从那门走了过去，只剩下季如初还倚在门口，用一张探究的脸笑看着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