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可能呢!你们也不想想,这些年江家可是给她吃给她穿的,又怎么说江家待人不好?再说,江大嫂子的为人,那不是含辛茹苦把她养大,咋可能说什么亏待她呢?”
“那她面是真提到江家了江黄氏了,这算什么?江家养了一条白眼狼?哎哎,早知道那种女人生的孩子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得了,你少说点吧!这种事还说不清楚呢!没看人头破血流脸都给毁了,还是少说两句吧!”
“哼!说又咋了?她那个娘亲是咋回事大家私下里谁不说道说道?还有这贱丫头,根本是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哎呀,我不跟你说了!好歹是一条人命,积点口德吧,难不成真把人逼死?”
“你说啥?!你给我站住,说清楚!啥叫把人逼死?我说两句野种成了恶人了啊!你们扪心问问,敢说你们背后没说过?这时候装啥好人?”
那边俨然已经成了一场闹剧,两个妇人一言不合吵起来,要不是身边的人拉住,两人肯定早已抓得手身脸都花了,那凶悍的模样,似乎是干旱来临的恐惧和这种日子里闲着无聊的力气都用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vodt
不过没打起来,到底还是对骂了起来,而且,一句一句骂得难以入耳,又都是三四十的女人,骂的话难免有点颜色,更显得不堪入耳。
那活脱脱的两个泼妇骂街的款儿,居然在李家门口杠了。
怕是因为人多,才会忘记了这一点。
当然,两人骂来骂去,总免不了扯到江巧儿的母亲江心月身去,毕竟最先是这个导火索。
所有人都没预料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竟然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先对骂了起来,大家都有点目瞪口呆,拉架的拉架,看戏的看戏,无人注意,在黄莺怀里半躺着的江巧儿,脸青白交错,那一阵阵对她母亲的不堪入耳的辱骂,一句句高扬着清晰地传了出去,重重地敲在她心,像是用钝刀子在一刀一刀割着,也像是用大锤在一下一下砸着,如坠入冰窖的疼。
“婊、子”“贱女人”“自甘下贱”……种种恶心的词汇全部被套在她的母亲身——那个怀胎十月辛苦生下她,但却又为了父亲抛弃她的女人。
那个——母亲。
她一直都知道大家背后对她母亲的评论不太好,也知道很多人叫她野种,毕竟小孩子总会那么叫她,不是跟着大人学的都不可能。
但是,她没想到,竟然是这般难听。
或许,她想到了,但是猜测到和当面听到又是不一样的。
她说不清楚自己对她是什么感觉,她从来都是在其他人的话语里了解着她——舅舅的话、婶娘的话、邻居太婆的话……
她以前一直觉得是她拖累了她娘,是她娘不幸可怜。直到那天……
雪白的贝齿咬紧了下唇,不知不觉已经有血珠子渗出,然而腥涩味都没能让她有点反应,手指甲更是已经嵌入了掌心,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在这时,下巴突然又被人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