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堪舆图被季如初当宝贝似的压平了放好,堪舆图不是谁都能拿的,如果不是张老爷子,她也不可能得到。她心里明白张老爷子的意思,只怕也是希望她能更进一步的。
对此她不置可否。
芦花溪头,羊奶果又已经熟了,还有大片的芦苇,也到了收割编制苇席的时候。不过这些都不用季如初亲力亲为去做了,现在有了赵金树,这个男孩子因为家庭的变故已经早早的成长成熟起来,小小年纪已经开始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
季如初也没避讳过他,很多东西都交给他,他在做生意是个人才,而且心又正,对着季家有阵很深的报恩情结,算自己真有一天完全撂挑子走了,赵金树也会照看着季家。
从芦花溪头回来,那里茂密的苇丛也成了现在许多小孩子喜欢玩儿的地方,只要他们不折腾糟蹋东西,季如初是不会禁止他们的。
这两年风调雨顺,芦花溪的水都是山的山泉水引下来的,只有极少数时候才会从井里打水灌溉,那井里的水也是甘甜清香,一点儿也不输山泉。
许是因为这样的水质,芦花溪里的鱼虾都长得特别好,小孩子们来玩,也是想捕捉这些鱼虾,不过这些鱼虾都像成精了似的,非常的难抓,季如初在那里现摘了一点羊奶果来吃,光着脚丫玩了会儿水,那里有一处苇丛,是季如初的专属地,天气太热了,她钻到里面去。
躲一躲凉,捋一捋现在的事情。
看了大半个月的堪舆图,她脑子里已经有了一条初步的路线图,拉着半桶鱼虾,兜着半篮子羊奶果,季如初穿好鞋岸,慢慢地踱步回家。
期间她看到竹林坡的房子,那间房子本来是让赵金树去住的,但是赵金树却拒绝了,搭了个木屋将了。
恍然间是三年了,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她也没在感伤的,正所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邻。她觉得对于自己在这个时节收获到最大善意的一个人,他们之间这种默契是这么的让人舒服。
才走到门口,看见一个小厮打马离开。
季如初微微觑了觑,那个小厮,她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李昱晓的人吧,怎么这时候来了?
“阿姐!”她一看,门口匆匆进去的正是季如月。
“你怎么哭了?”季如初一看变了脸色,季如月却是摇摇头进了门,季如初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这还是在大门口呢!
赶紧的进了屋子,把东西放下,追到西厢房里面:“阿姐,你怎么了?”
季如月眼眶红红的,擦了擦眼睛,强挤出一丝笑意:“没,没什么。”
季如初把门别,坐到季如月身边:“是李四哥来说什么了?”
季如月只是低着头,季如初看着觉得脑袋疼,怎么又是一个遇到事儿闷着头的,这样可怎么行!
她才突然发现这段时间阿姐的情绪似乎都不太对来着。
忽然想到张老爷子在信里提过一嘴的,说是李家在京城动静挺大,挺大是什么意思?
当时季如初没注意,那些世家大族朝堂之争与她一个小老百姓无关,却怎么忘了还有一个李昱晓呢?
“是不是李家出什么事儿了?李昱晓怎么了?”
能让阿姐这么伤心的,除了李昱晓也没谁了。
季如月只是低着头:“你,你别问了!”
季如初急得在屋子里转圈:“阿姐,到底怎么回事,你总要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直接去问李昱晓了!”
说着她作势要推门出去。
季如月慌忙抬头:“别,别!”
“那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明天是及笄礼了,你现在这么哭,哭坏了眼睛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