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不像话了？”陈祥林指着陈祥光，“那红霞被打就像话了？”

“妇人之见的事儿，也值当兄弟打起来，真是丢人，好好回屋里说话。”老陈头跟季老爹一样，好抽口烟，这会儿更是烦闷得很，猛吸了一口，又怒斥陈祥林。

“妇人之间的事儿？爹你明明知道大嫂打了红霞，你啥都不说，就因为妇人之间的事儿？那红霞就合该被打？叫我不管？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我还是个男人吗？”

说的真是太好了！季如初忍不住为他点了个赞，这才是真男人啊！就是不知道这老陈头会怎么说。

果然老陈头噎了一下，却是一旁一直冷眼瞪着陈祥林的陈家老大开口了：“长嫂如母，教导弟妹都不能了？二弟，我看你是被女人迷昏了头，几句话挑得你连自家兄弟都打，越活越回去了真是！”

刚刚奔过去的宋氏脸色一白，大哥这话，是在说这一切都是她挑起的吗？

看着众人投过来的眼光，在这渐暗的暮色里却像针扎一样，甚至有人在说，“这宋氏也不是个勾人的呀，还没想到把这陈家老二把得死死的。”……

还有一些更难听的，因为众人只看见了陈祥林向着陈家老大挥刀，又被陈祥光这么一引导，当然就嚼起舌根了。

“当家的，我—大哥，你这话—”又看着老陈头，“爹—”宋氏真的没想到，自己嫁进门十来年，认真伺候两个老人，尊敬大哥大嫂，兢兢业业操持家务，竟然是这么个结果。

一瞬间竟似看不到人了，晃荡了一下，还是陈祥林眼疾手快：“不是叫你去找季嫂子吗？怎么又回来了？说了这回我来处理了。”

“看吧看吧，为了这个女人，我看你还要做哪些事儿出来。连长嫂都教导不得了，我看—”每说一句，宋氏的脸色就白一分。

“闭嘴！”陈祥林怒了，“教导？有教导把人都打成这样的吗？背地里打了还不够，还当着我的面儿打，你这教导，我们可真承受不起！”

说着伸出没拿刀的手扶稳宋氏，高肿的面颊清清楚楚露在众人面前，众人这才惊呼，这可真是不轻啊！

陈祥光顿了顿，才又开口：“你说是你大嫂打的就是大嫂打的？没看这不知道从哪儿回来的，没得什么事儿都往你大嫂身上泼，我告诉你，你大嫂性子好谁不知道？看看你这样，给人撺掇的—”

亏的这人竟然理直气壮地耍起无赖来，可偏偏众人就还真信了，为啥，周氏这人，除了在家里对陈老二家刻薄，出了门那就是一张笑脸和和气气的，反倒是陈祥林这副护犊子的样子让人觉得陈祥光说的是对的，可不就是为了个女人么？

当然说这话的有多少是出于嫉妒的女人，那就不知了。她们家里也有婆婆或者妯娌不和，可没有男人这么为她们说话的。

季明山也赶来了，季如初一个没拉住，就见季明山走进去了。

“祥林，把刀放下，这有话好好说。”其实他还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季如初暗道，坏了。

果然，陈祥光开口了：“哟，这么快就找了人来啊？这还真是捏了一个人不算—”

“红霞，红霞—”

“哐当”一声扔了刀，陈祥林紧紧搂紧了软软倒下去的人。

“又来这套—”

“住嘴!”这次开口的是季如初，她眼尖，宋氏脸上的苍白不是假的，而且，染红了裤子的—

天，大发了！

“大夫，大夫！快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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