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静静听完,不难听出他言语中对段珹的欣赏。
她也毫不惊讶,毕竟谢茹瑜跟段珹这桩亲事,是她二叔亲自拍板为女儿定下的,当然不会为女儿选个绣花枕头。
只是男人跟女人在意的点绝对不一样……
谢晚凝想了想,又问道:“他都二十了,有没有定过婚约,身边可还清净?”
谢茹瑜性子比她还要强,眼里绝对容不下沙子。
只恨梦境画面走马观花,遗留的记忆绝大部分都是跟陆子宴的纠葛,至于其他人如何,很少留下印象。
她不知道堂妹对这门亲事是否满意。
而季成风听见她的问题,眉头终于蹙起,目光落在她的面上。
背后谈论他人私事,不是君子所为。
他犹豫了会儿,才缓缓道:“听闻段夫人在世时曾为儿子看中过一个姑娘,只是还未定下亲事,人就撒手人寰,那姑娘家里不愿耽误女儿三年,亲事便不了了之。”
丧母是重孝,需守孝三年。
这或许也是十五岁中秀才后,十九岁才高中举人的原因。
只是……
谢晚凝心头不愉,只是差点就有个未婚妻,不知是他母亲相中的,还是段珹自己也有意。
若是后者,因为这样的波折而错过对方,心里多少会有不圆满吧?
她对人性已经有所了解,往往是越得不到的,越是最念念不忘。
她自己就是这样,前世,陆子宴对她越冷淡,她越是着了魔般想嫁给他。
如果她没有如愿,而是听从父母的想法退了亲,转而嫁给其他男人,哪怕对方再好,她余生依旧会耿耿于怀。
现在能放下,无非是因为她已经试过一次,所以不再不甘心。
很多事,不亲自去试试,确实不会甘心。
所以,她绝不愿堂妹嫁一个心里有其他姑娘的男人。
谢晚凝面色有些难看。
季成风将她的神情瞧在眼里,终于忍不住问道:“表妹从未见过段珹,为何对他的事这般在意?”
“……”谢晚凝默了默,随意想了个理由,道:“读过他所作的几首诗,就有些好奇那些诗赋的作者生平经历。”
“是么?”季成风奇道:“段兄的诗集我也拜读过不少,表妹最喜哪首?”
……
”谢晚凝一噎,抬眸想看看他是不是故意拆台,却见对方满眼诚挚,似乎真想跟她探讨诗书。
她没好气道:“一下子记不得了。”
比起段珹,他作的诗她反倒记得几首。
毕竟前世这人死后,圣上爱才心切,竟在大殿之上失声痛哭,京城上下震动不已,他生前那些遗作一度被广为传颂,而她当时跟风也买回来读了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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