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不等他动作,对面那辆马车已经主动退避到路边。
“算他们识相。”鸣剑冷冷一笑。
陆子宴瞥他一眼,眼神极淡,却直接让还欲多说两句的鸣剑顿时收了音。
跟马车擦肩而过时,陆子宴目光倏然看了过去,冷凝的视线,似乎能透过车帘,看清里面的情形。
那两人,此刻在里头做什么。
脑中闪过小姑娘那片娇嫩的唇,他嗓子隐隐有些发紧,“去给裴钰清下封拜帖,邀他三日后午时,翠云阁一聚。”
几月不见人,陆子宴早就后悔了。
他后悔早在那日别院没有把人死死抱在怀里,宣示主权。
无论谁来,他都应该将人扣下。
瞻前顾后,畏畏缩缩,不是他的风格。
他永远做不成克己守礼的君子,不去抢夺,她是不会回来的。
那个姑娘狠心的要命,他越将心意表露彻底,让她明白自己有多重要,她只会更加有恃无恐作践他的感情,绝对不会再回头看他一眼。
鸣剑低声应诺。
这一瞬间,仿若鬼使神差般,他有些明白主子千里迢迢将那个女人带回来的用意了。
…………
车厢里,本就安静的气氛,在听见陆子宴这个名字时,愈发沉默下来。
裴钰清吩咐车夫避让一边,叫陆子宴一行人先过。
等整齐的马蹄声渐渐远去,车轮才再次转动起来。
一直到回府,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谢晚凝回了轩华院,裴钰清则去了外院书房。
当天晚上,有外院仆人来传话,道是世子公务繁忙,今夜宿在书房。
这样的情况,先前也有过,可今日他们才闹了些别扭,他就宿在书房,谢晚凝心里总觉得堵着一口气。
况且已近年关,过几日陛下都要封印封笔了,大臣们能有什么公务需要忙的。
无非就是还在介意今日上午的事罢了。
或许还有陆子宴回京的事。
瞧着温润好脾气,其实不知道多小气。
谢晚凝恼了一夜,等第二日一早,罪魁祸首来喊她起床时,她翻个身,面朝里面,理也不理他。
这样赌气的小模样,叫裴钰清探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收回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该起床用膳了,”他坐于榻边,去扯小姑娘的被子,“等吃完了,去母亲那儿陪她玩会儿叶子牌。”
最近端阳长公主对叶子牌颇为痴迷,最爱寻人组局,这不,今儿一早周嬷嬷就过来喊人。
可以跟夫君闹别扭,但公主婆婆相邀,谢晚凝还是不能置若罔闻。
她一把扯过自己的被子,头也不回道:“你先出去。”
“……行。”裴钰清叹口气,转身出了屋。
谢晚凝这才从榻上起来,在尔晴的服侍下,穿戴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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