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秋风呼啸,风卷残叶,自成一派萧瑟之景,而屋内茶水已经煮沸,冒着‘咕噜咕噜’的声响,蒸腾的水汽四散开来,让人没由来的感到些许放松。
“当日你我婚期将至,你却无论如何都坚持要退亲时,我曾满心不解……”陆子宴的声音低沉,徐徐而出,“毕竟,在那之前,你明明很是期待嫁给我。”
“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突然就变了。”
“是因为我那些混账话对我失望,还是根本不信我的解释,认为刘曼柔同我关系不清白。”
“我还想过你是不是移情了别人……”
言至此处,他停了一停,抬手为她续上热茶,轻轻道,“那晚我昏过去后,做了个梦。”
谢晚凝愣了一瞬,瞳孔猛地放大。
神情僵硬,如遭雷击。
陆子宴一眼不眨的看着她,见她如此反应,最后的侥幸也荡然无存。
果然……
他闭了闭眼,遮住眸底的绝望,可神情还是流露出几分惨然。
那样荒唐的梦境她也经历过。
不怪她急于退亲,不怪她另嫁他人,不怪她变了心意。
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他的错。
他从未如此脆弱绝望过。
什么意思?
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个神情又是什么意思?
谢晚凝扶住茶盏的指尖不受控制的轻颤。
他也做了那些梦,他也多了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
那些他欺她,辱她,负她的记忆?
这一切太过力气,谢晚凝心神大乱,可头脑却愈发清明。
所以,梦境里发生的一切,真的是他们的前世?
她并不是所谓的旁观者,而是自己亲身经历过。
或许是她前世死的太冤,就连老天都看不下去,让她记起了一切。
而现在,他也记起了一切。
记起了他欠她一条命,所以说要来给她一个交代。
居然,是这样。
谢晚凝脑子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他。
她神情无助,像是一位迷了路手足无措的小姑娘,陆子宴心口蓦然发软,手臂几乎是下意识抬了抬,想拥她入怀。
最后,还是止住了动作。
没见到人时,总觉得有太多的话想说,真到两两相望时,唇张了又张,却不知从哪里说起。
可很多事,终究是要告诉她的。
良久,良久。
陆子宴自嘲一笑,道:“你离开后,我一人苟活了五年。”
怕吓着她,他声音放的很轻,
谢晚凝脑子一片空白,定定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缓缓重复:“你不在后,我独存于世五个年头。”
就算现在人好好的自己坐在对面,但他提起前世,还是不肯用‘死’这个字。
这是他的禁忌。
而谢晚凝已经呆住了,“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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