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婉看着她,面色不改,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她高高扬起的手和怒意滔天但无处安放的脸,微微一笑,满眼疑惑与关切的眼神中竟然还巧妙的多了一丝挑衅。
她故作惊讶:“夫人,您脸色看起来好查,怎么了?您不要紧吧?”
被她这么一问,公叔庭月心头的怒气不见反增,她猛的甩开玉枝的手,退后几步,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林墨婉:“你……你这个贱人!是不是你把账本拿给江文清看的!你……你真是个祸害啊!”
她看着林墨婉,痛心疾首的质问,林墨婉却始终眼含笑意,就喜欢她这副看不惯有干不掉的样子。
林墨婉只是稍作沉默,佯装思考的模样,半晌,她若有所思的将手中的书本合上,“哦~你说那件事啊。”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语气微顿,才又接着道:“是我给的,有问题吗?”
听她承认,公叔庭月的情绪便越发不可控制,她咬着牙,脖子上凸起的青筋和涨红的脸颊让林墨婉忍不住发笑,同时又连忙止住笑意,故作惊讶的往后撤了撤,捂着嘴往后退了退。
她皱眉,娇声责怪:“夫人只是做什么啊?那几本账簿是落在我这儿的,我那日本想哪去还你,可去了你的院子却没找着人,这般重要的东西,我总不能随手放吧,正好爹爹在书房,我就拿去让爹爹转交给你了啊,这也不行吗?”
她眼神真诚,一时间竟叫人无法反驳,公叔庭月气红了眼,指着她的手不可控的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你”了半天,愣是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林墨婉握着手里的书,一脸无辜的接着笑着道:“夫人,到底怎么了?那账本有什么不对吗?”
“你!”公叔庭月气急,又抬手想要扇她,可看见她身边上前一步,气势汹汹的玉枝,公叔庭月扬起的手就迟迟不敢落下来。
稍作沉默,公叔庭月合上眼,稳了稳心神,紧捏着拳头,几乎将指甲掐进掌心,才勉强找回一丝理智。
她只觉得霎时间有些天旋地转,忍不住踉跄几步,扶住一旁的石桌,才面向稳住脚,她缓缓地睁眼,虽然某种的红血丝还没完全散去,但此刻已然是比刚才清明了不少。
公叔庭月仰头,咬了咬牙,有问出了先前被关禁闭时,问过的话:“你到底是谁?”
林墨婉不会说话,依旧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温柔笑意,似是不需要她回答,公叔庭月又接着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是冲着我来的对不对?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要你这般不择手段的毁我!”
她说着,眼眶又不自觉的红了,屈辱的眼泪落下,又被她倔强的抬手擦掉,奔溃、无奈、焦灼、无助,就像是几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让她不至于会死,但会呼吸困难,生不如死。
林墨婉面不改色,深邃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给出一个让人抓狂的答案:“夫人啊,瞧您说的,我们是一家人啊,我现在不是江家的小姐吗?我怎么会害你呢?”